那年,她24岁,是个喜欢漂亮衣服的女孩,而我是做衣服的人,于是因为衣服我们相知。
为她设计出第一件衣服后,她便认可了我。以后,她基本上不买衣服了,因为她觉得我做的衣服有个性,穿在她身上独一无二。不知不觉中,我的作品,也有了她的风格。
我们成了好朋友,虽然我在武汉工作,她在我家乡的一家大公司做白领。见面的机会不多,但只要我回去,我们肯定会相见。每次见面,我们都会谈衣服看衣服。在商场里,看着那一件件新上柜的服装,她会谈出对每件的感觉,我从她那儿得到很多的灵感。
这样的交往维持了一年多。去年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她很爱我,这让我很意外。记得我们刚相识的时候,我就告诉过她,我已经结婚并有了孩子。她曾给我和老婆送过一次演唱会门票,还给我孩子买过东西。因此,我没想到我们之间会发生故事。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回想起来,她其实试探过我几次。有一回,她对我说想结婚,我开玩笑说赶快找男朋友呀!她说向来很反对别人给她介绍男朋友,但如果是我介绍的一定会考虑。还有一次,她说,倘若她只有18岁就会喜欢上我的。我想,自己的木讷当时一定让她很伤心。但,当她向我直白表达感情时,我更让她伤心。我说我有家庭你是知道的,她说从没想过破坏我的家庭。
婚后第一个异性朋友
我们还是朋友,如以往一样交往,但她的那句话在我心里产生了涟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觉自己也喜欢上她了。即使这样,我也没想往前跨一步。
我们身处两地,大多数交往都是短信,一年半时间,我们大约发了5000条信息。她发信息说,自行车的后轮爱上了前轮,虽然永远不能在一起,但总会跟着它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当时我很伤感,要她找男朋友,找个爱她的人。可她说心里装了一个人就不能再装下第二个了。我说,一个结了婚的人给她的爱不是完整的,因为我也很爱我的小孩;即使有可能在一起,也会因此而引起矛盾,到时候你会恨我。她说这些都是借口!我最后给她的解释是: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没有资格爱。我真的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我知道。真正爱一个人应该为她的幸福着想。
我的家族没有离婚的历史,虽然我和妻子的关系算不上特别好,但在我看来,喜欢不喜欢都要从一而终。家庭教育告诉我,作为男人必须顾家,承诺也必须算数。刚结婚的时候,我对老婆承诺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而且现在我老婆的妈妈和我们住在一起,如果我们分开,我不敢想象是什么结果,但我知道,那样我会痛心一辈子。
所以,我只能舍下她,因为她还可以找到属于她的幸福。这个问题我们谈过,她说担心忘不了我。我说你很优秀,当你遇到很好的男孩后就很容易将我忘掉的,她说不会!
四天时间,她就找了新男友
可就在我对她不会忘了我的话还记忆犹新时,她突然不理我了,还把我的电话列入了拒接黑名单,我真的好不理解!
上个月我回家了一趟,她还是提到了那老问题:问我为什么不娶她?我的回答依然是我有家了!当时她没再说什么。谁知我刚到武汉四天,她就给我发信息说她有男朋友了,是我走后找到的。
没想到她会那么快,我祝福她。她便说让我不要再打扰她,我们各自在心里记着对方就行了。她说到果然就做到了。真的弄不懂,有了男朋友应该是高兴的事,难道就因为这个不理我了?是因为恨我吗?她回短信说:既然别人不爱我,我不能放弃自己,我得为自己打算!
我突然糊涂了,我没答应娶她,她的确伤心了很久,但她对我说不会为难我并愿做我最好的知己的;还说过我们之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不理对方的。
近几天,过往的好多事像电影镜头一样,在我眼前闪过。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是2006年初,在她公司周年庆的仪式上。当时她是那家公司的部门经理,我是被邀请的嘉宾,因为我是他们公司的客户。当时她问我做什么职业的,我说是做服装的,然后她问了一些关于服装方面的问题,她说她老买不到想要的衣服,问我能不能帮她设计。她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有气质,有一副我们专业眼光看来标准的身材。我很爽快地答应了她。这样,就有了后来她找我做衣服。因为我常在武汉,偶尔回家时,她把她喜欢的衣服样式告诉我,我在这边为她做好,然后用顺风快递给她寄回去。每当听到她说,同事们都夸她衣服特别时,我很欣慰……
还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我也说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我承认,失去她心里非常难过,每天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想摆脱却怎么也忘不掉。其实,我们是有过亲密的时候的。
在过去的时间里,她有假期就会来武汉看我。起初,她来武汉时,我都安排她住在宾馆,自己还住单身宿舍。她和我一样,都很传统的。那几次,我们甚至连手都没牵过。
大约是第三次来的时候,她没住宾馆,和我一起住宿舍。她睡我的床,我睡沙发。那次,我们虽同居一室,但什么也没发生。一点不骗你,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可能正因为这个原因,她更觉得我好吧。她说过,我是真的柳下惠。
但毕竟我也是凡人,她第四次来的时候,还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那次,她是中午来的。我说我们逛街去,她说很累,想休息一会儿。平时,我有睡午觉的习惯,当时也正好想睡觉,这样两人就躺在一张床上了。没想到我没控制住自己,事情就发生了。后来,我很自责,问她怪我吗,她说一点都不怪。
说实话,她前几次来,我就是担心怕自己坚持不了防线,才将她送到宾馆的,而且当时送她到房间我都没敢久留,赶紧就走了。
那晚我一直没睡着,我这样是不是很虚伪?我不是为自己辩解,和老婆结婚后,虽然我们长期分居两地,可我从未和别的女人发生过什么,那次和她真是个意外。
但现在我不后悔,也许正像你说的,对她,友情与爱情,后者的成分可能更多点,否则现在我不会这么难过。
最近,我没再试图和她联系了,因为她要我不要打扰她,所以我听她的。
这两天,我读到席摹容的诗:流血的创口/终有愈合的盼望/而那永不肯痊愈的是/心中不流血的创伤。
我想,我心中的创伤就是不流血的吧,我认为我很失败,能给我些意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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