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冬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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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如一个人,有脾性,也有品性。这漫天遍野的冬雨,让我记住了这个冬天。

甚至,某日午饭后,我坐在抑扬顿挫的雨声里,决定要写写这个冬季,这季冬雨,这雨冬天了。

这洋洋洒洒的冬雨,直下得天昏地暗,淅淅沥沥地打湿了人们这一季的心事。经打听,是一个叫副热带高压的捣蛋鬼从中带头作梗。专家说,这年的一次冬汛,是衡阳自1950年有实测资料以来最大的一次冬汛,也是有记录以来冬天唯一一次超警戒水位。惹得与湘江为邻数十年的老人也是惊叹:破天荒,头一遭见呢!

雨啊雨,一年四季,长时间没雨水的时光,还真令人翘首以盼,叫人俯首以祈。就在少雨的冬季,人们还给它取了一个贴身的名字,叫干冬。这一声叫唤,我仿佛看到了人们那种望穿冬水的眼神。你看,干冬时分,村组鱼塘水量渐少,大大小小的鱼在一片轰鸣的马达声中现身泥塘,即将成为大家的年味了。露天井里的水位囿于一季的干冬,也是无可奈何地一降再降,人们大多时候还要搭上系着勾子的扁担,才够把满满的一桶水打捞上来,当再沉下另一只木桶时,黄色从水底汩汩杀出。而当农户自家井里的水泵发出刺耳的咔咔声时,那是水量供不应求的告急声。赶紧得按下闸门,否则水泵*工,你还要心痛地拿出真金白银给修理师傅,它才肯重出江湖呢。

然而,这一季的冬,这一冬的雨,确乎唱得太欢了,白天黑夜不少时间皆是它的打击乐,更有那如箭的雨,似箫的雨,不由分说成了这个季节的主角。

生活生活,先生再活;雨水雨水,先雨再水。雨落在地上,成了流水,聚成大大小小的小涧小河,还心甘情愿地成了它们的向导,或在寒冷中又冻成了雾,或在天穹里又凝结为雪,三种状态的自然纹理,雨雾雪骨子里写出难兄难弟的字样,如同生活中打拼的三兄弟。

多少个清晨多少个晚饭后,我披上麻黑色的外衣,踏响在静默无声的湘江河边,和着飏起的刀风,任纤细的微雨吹拉弹唱。

这个冬季不可理喻的雨水,像一时偏执的某个人,让好多人不可接受。但是,人们无论如何还得无条件接受这雨水的光顾,承受它对人类的挑衅。不管它是为生活悄悄上色,还是暗暗褪色生活,生活的路仍是在。纵使雨打芭蕉,“愁损北人”。

这场冬雨,一直顽皮地游荡在雁城的大街小巷,泻落在2015年之冬,跨越2016年之初。立春早等立在数天之外的一侧,到时候,另一季的绵绵春雨又悄悄摸爬上来,奏响春的音符了。

可是,那贵如油的春雨,是否也与这一冬的雨有着相似之处,如箭,如雾,也捉摸不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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