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大战孙悟空;孔融让梨因一个梨引发了血案;蒲松龄笔下的狼袭击了多个城市无人能敌;为孩子买橘子的父亲在月台摔倒暴毙……这些“熟悉又陌生”并匪夷所思的故事情节都来自AI续写,并在B站等一些平台引发热议,“碳基生物写不出这样的文章”。主流观点认为,艺术创作是人类特有的能力,是AI无法逾越的。但这次AI续写来势汹汹,不少人质疑:人类特有的创作能力,难道真被AI复制了?(5月14日中国新闻网)
自从有了电脑,特别是有了网络,人的智慧和理想不断借助机器的能力,将人间的许多事情带进了新时代。从各种智能电饭锅、洗衣机、电冰箱、汽车等民用商品,到各种企业机械、军事装备、宇宙空间探索等大型器材、耗材,AI的作用与意义在不断扩大和延伸。让智能产品服务和造福人类,很有必要,也符合公众的意愿。
AI续写是人类玩转计算机后,将本由特定的人思考、逻辑推理、语言组织,结合其他文字作品等付诸于文字的事务,委托机器完成的一种结果。显然,这有计算机软件设计制作及其管理者的功劳,有计算机自身运作的特点。其中,计算机从庞大的文字作品库中搜集、整理、拼凑的能力,是普通人所不能完成的。还有,因为没有人的感情,缺乏与人相同的耻感,AI续写也不会有特定个人风格的构思。AI续写的文章中心、细节及语言,难免东拼西凑,又让人看不到复制了谁的作品、运用了谁的构思、仿制了谁的语言风格。
作为一种尝试,AI续写是可以的。这反映了人运用智能机器的能力,也反映了智能机器所能实现的目标或所能达到的境界。娱乐时代,人们从AI续写中感受智能机器的神奇魅力,通过视觉、听觉以及神经系统达到娱悦心情、放松自我、发散想象力的目的,无可厚非。允许和包容AI续写结果的存在,将成为展现人类宽广胸怀的一项指标。
然而,AI续写不能糟蹋了汉语言文化。
一方面,汉语言是一种有个性、有灵魂的文化,与世界上其他语言文字有着严重的区别。AI续写大多依赖于我国的经典作品和故事,虽然有的原作不是汉语语言,却也经过了汉语翻译和加工,包含了汉语的再创作,并被国人所接受。对这样的经典作品,应当有一种敬畏之心,而不应该放荡不羁地任意涂抹,使其内容、特色、精髓完全变了模样。
譬如,在对蒲松龄《狼》的AI续写中,屠户被两只狼吃掉,两只狼随后咬死很多人,甚至袭击了很多城市,县衙派出衙役捕捉,最后都被杀死,对此毫无办法,最后统治阶层宣布不允许再谈论此事。故事结尾称:最后有猎人发现了两只狼的尸体。60年后,不再有两只狼袭击城市的事情发生了。历史变成传说,传说变成神话,这除了让人觉得唐突和费解,还有多少像原作那样使人享受和感悟的成分呢?
另一方面,AI续写很难归于文学作品分类,充其量是一种恶搞或模仿。AI续写与原文中心思想、作者风格及语言特色毫不相关,只是用经典著作中的某个人物、某个元素等进行娱乐性联想。一些精彩的AI续写虽然进行了人为调整,但仍然是以AI为主完成的。没有人的思想性,没有特定的时代性,甚至没有语言的个性,就不能承担文学作品宣传、启迪、鼓舞等重任。AI续写不值得回味、反思,让人哈哈一笑后,也就不值得留恋,没有传世价值。
基于此,用AI续写娱乐一番无妨,但要警惕AI续写乱了汉语言文化的阵脚,影响汉语言文化优美、纯洁的风格。(卞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