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妖儿姐。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是个爱情故事:男主人公胡浩为了5万元彩礼钱,决定去碰瓷一个醉驾之人。没想到,潘多拉盒子由此打开……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姐保证,一定出乎你的预料!
01
我叫胡浩,1992年出生在内蒙古的一个农村,父母靠种地为生,家中还有个比我小3岁的妹妹。在村里,我家的日子虽不宽裕,但勉强还算过得去。
18岁以前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呼和浩特。从小,我做梦都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2010年我梦想成真,终于考上了福州一所大学的市场营销专业。
从北到南,生活、饮食的差异总让我对家乡的大草原倍感思念。幸运的是,在大一新生老乡会上,我认识了英语专业的薛美,一个爱唱爱笑、非常可爱的姑娘。
我们来自内蒙古相邻的两个旗,同样的方言,让我们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顺理成章地,我们恋爱了。三坊七巷、鼓山、镇海楼,福州的各个景点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
福州冬季的阴冷让我们这些习惯了热炕的北方人,浑身湿冷;而夏秋的台风,也总是肆虐地让人抓狂。
有一次,薛美出去做家教,结果那天强台风登陆,暴雨如注,人在路上都差点立不住。我不停拨打着薛美的手机,却没有人接。我担心不已,就穿上雨衣,沿着薛美回校的方向,一路寻了过去。
当时,街上已经没有行人,狂风把路边的广告牌、易拉宝直接掀翻,十分危险。好不容易,远远地,我终于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风雨中一路摸着墙缓缓前行。正是薛美!
那一刻,我不顾一切地逆风而上,将浑身透湿、瑟瑟发抖的她紧紧搂在怀里。当时,我就在心里默默发誓:等我毕业,一定要努力工作,给心爱的姑娘一份安稳的生活!
就这样,我和薛美相互温暖着,度过了快乐的4年。
2014年大学毕业后,考虑到家乡的发展空间毕竟不大,我打算留在福州工作,薛美和我抱着同样的想法,也毫不犹豫地说要和我一起打拼。
有女友的支持,我信心满满,以为只要我俩心在一处,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可没想到,和很多毕业就分手的恋人一样,骨感的现实很快也将我俩打回原形。
薛美的家人发了话说,如果我俩是奔着结婚去的,就必须得有房子。想留在福州发展,就在福州买;要回老家工作,就在老家买。
当时,福州随便一个地方的房价都超过了一万,我才刚毕业,不可能有公积金来贷款,而我家根本没那么多钱在福州买房。
在这种情况下,薛父说,他们家只有薛美一个孩子,父母在不远游,非逼着薛美回去。薛美拗不过父母的意思,回了内蒙老家。临别时,我们私下发誓:无论天南地北,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于是,我们开始了饱受煎熬的异地恋。我心里更清楚,只有拼命努力工作,努力赚钱,才有可能赢得薛美父母对我的认可。
02
薛美走后,我很快在福州一个大型商场找了一份市场助理的工作。面试的时候,面试官并没有问我太多专业问题,倒是对我的籍贯非常感兴趣。
“据说内蒙的都挺能喝酒?”
我回答还行。就这样,我通过面试,成功入职。后来,我才知道,我这个助理的主要任务就是陪总经理出差、见客户、喝酒应酬。
作为土生土长的内蒙人,我出生就自带三分酒量。工作以后,帮助经理陪好客户,成功拿到订单、拓展市场,就是我的重点工作。
经理的业务能力强,经常出差,所以我也得跟着天南海北地飞来飞去。离家乡最近的一次是到天津,但是我却连回趟家,看看父母、见见女友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每到一座城市,我都会买件当地的纪念品,寄给薛美,向她倾诉我的惦念。这时,薛美总会安慰说,会一直等着我。
我倍感安心,工作上更是竭尽所能。这份工作,的确让我见识了不少世面,更锻炼了我的社交技巧和人际交往能力。可是,再好的身体和酒量也禁不起这样长年累月地喝。
记不清有多少次,我在酒店卫生间吐得稀里哗啦,最严重的一次,我还胃出血被送到了医院。经理看我如此卖命,对我青睐有加,郑重许诺我,年底要给我升职加薪,并让我独立负责一些项目。
这无疑像暗夜的灯火般点亮了我心里的希望。我暗示自己,只要收入提高了,在福州买房就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薛美家人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可是,世事难料。2017年秋天,就在我卯足了劲,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母亲打来电话说,父亲在老家住院了,可能面临截肢,让我尽快回去。
赶回家,我才得知,有一次,父亲像往常一样干完农活回到家,吃过晚饭,喂好牲口,洗漱完毕准备睡觉。这时,他发现脚被鞋卡起了水泡。
父亲随手拿来针扎破后,用手挤了挤就睡觉了,也没当回事。几天后,水泡不仅没有好还发炎化脓,大脚趾疼得不能走路,还伴有高烧。
父亲到了医院准备输点消炎药,可是医生在得知父亲有糖尿病后,建议住院治疗,称父亲的症状应该是糖尿病足。糖尿病足是糖尿病最复杂最严重的并发症,很可能致残,甚至致死。而且,这种病的治疗还特别费钱。
母亲说,父亲平日为了省钱,还减少了胰岛素的使用量,有时甚至不打针。
众所周知,胰岛素是糖尿病人的生命动力源,而父亲因需要不断下地劳动,每顿饭都吃得特别多,这就导致父亲的血糖忽高忽低,很不稳定,继而出现了并发症。
我知道父亲省吃俭用、拼命劳动,就是想多攒点钱,好帮我买房子娶媳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我既生气又心疼,自责不已。
住院期间,父亲的病情出现了恶化。因神经末梢坏死,父亲做了截肢手术、取掉了左脚大拇指。术后,因伤口无法愈合,继续恶化,父亲又做了第二次手术,截去了左脚。这就意味着父亲丧失了劳动力!
父亲是我们家的顶梁柱。这一来,整个家的重担都压在我身上。为了更好的照顾家里,父亲出院后,我决定辞去福州的工作,留在老家。
虽然内心充满了遗憾与无奈,可是,能守在亲人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03
与薛美离得近了,我们的联系也越发频繁、腻歪。虽然薛美的爸爸一心想为女儿找个条件好的婆家,可薛美却坚持非我莫属。
现在,得知我回来了,薛美的父母也不好说什么。他们知道我家里的状况,心疼女儿,做出了让步,只要我能去那边,薛美的表叔可以帮忙打点工作、房子她家买,条件是让我当上门女婿!
薛美表叔的能耐,从薛美口中,我也有所耳闻。她自福州回家乡后,就在表叔的安排下在一个好单位当文员,工作清闲。
恰好,她可以利用空闲的时间,全力准备参加公务员考试。薛美建议我也积极备考,有表叔帮衬着,对我们的将来也有好处。
我将薛家的这层意思告诉父母后,父母同意我去薛美老家工作安家,但是房子无论如何,得由我家买,他们觉得上门女婿传出去不好听。
母亲说:“老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薛美家有这样有本事的好亲戚,你就去她老家吧,有人照应着当然是好的。你去了机灵点,和薛美表叔家多走动。”
于是,父母拿出多年来的全部积蓄,又卖了一点地,把所有亲戚朋友家能借的都借了个遍,连同我自己省吃俭用的一点钱,在薛美的家乡买了一套80平米的两居室。
我也在城郊的酒厂找了一份销售工作,打算一边工作一边备考。
在这期间,以我的社会经验来看,既然表叔将是我日后婚姻事业的重要贵人,我建议薛美,有时间我们应该买点礼品,去表叔家拜访一下。
薛美告诉我,表叔临时借调到市里了。听说,表叔借调期满就能正式调到市里,职别还能升一级。
我也很为这个准亲戚感到高兴。随着我和薛美婚事的临近,薛父为薛美买了一辆轿车,作为她的陪嫁。可是,买车后,薛父旋即又跟我提出要5万元的彩礼。
按理说,5万元的彩礼在我们这里不算高,可是我父亲住院加上为我筹款买房,我家真是欠了一屁股债,5万的彩礼还真是打死都凑不出来了。
为此,我只能搞拖延战术,一边想办法搪塞准岳父,一边将婚期暂时向后推,等工作一段时间攒点钱再说。
可是,在我们这个小镇,人均消费水平很低,花钱的地方也少,相应地,工资更是和大城市没法比。
我决定做点兼职,可是能做什么呢?我一直在心里盘算。有一天,我看到网上关于代驾的新闻,我就和薛美提出,能不能借她的车,让我晚上下班后做代驾?
结果,这个主意当即就被薛美否定了。她白了我一眼说:“就咱们这地方,你还能给谁代驾?还是安心当我的司机,接送我上下班吧。”
薛美说的是实情,在这个小镇,人们的交通安全意识非常淡薄,酒后驾车是常态,只要司机自己觉得没喝多开车便走,家人朋友都不会劝阻,更不会有人专门去找代驾。
这种情况,在乡下的村子更加严重。就在不久前,薛美一个同事的亲戚在朋友家喝完酒,当时此人已经站不稳,但还是不听劝阻执意骑摩托车往家走。结果在路上摔倒,头部撞到石头上,最终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这件事在当地一时也引起了轰动,血淋淋的教训之下,人们却依然没有引以为戒,只说那个人当时喝得太多了。
代驾的点子行不通,我一个月也只有3千出头的工资,5万元的彩礼钱去哪里凑?薛父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几次对我下了最后通牒,他说,女人不及男人,经不起等,这婚要是还想结,就要我拿出点诚意出来!
04
2017年4月的一个晚上,我把薛美送回家后,驾着她的车往我的宿舍开,一路上都在琢磨挣钱的门道。谁知,心烦意乱间,差点闯红灯。尽管我紧急刹车,但还是过了线。突然我的车屁股被顶了一下,我意识到我被追尾了。
下车后,对方很不乐意,上来就指责我:“你都开过去了怎么又停了?你看这马路上没个车,没个人,开过去就行了,唉!真是多此一举。瞧,这下撞了吧!”
我一听这话,也不乐意了,我说:“你追尾了,追尾全责,再说你这怎么开车呢,怎么横在马路上了?”
原来对方是要在路口左转,可是一时大意走超了,刚过路口反应过来,便立即掉头准备再右转。可是我紧急刹车,对方判断失误,导致追尾。
我下车查看后,发现事故不大,只是被撞凹了一点儿,并有轻微剐蹭。对方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愿意掏300元作为赔偿了事。
我当即没有接他的钱,因为车是薛美的,我不清楚修车具体要花多少,收少了我也怕不好交代。于是,我说:“你报保险吧。”可对方声称:“报保险还得等事故鉴定的人过来拍照,这大晚上的,给你钱,你明天找修理铺处理一下,花不了多少!”
我没搭话,正打算打个电话找朋友咨询一下。这时,那人凑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又掏出两张100元说:“把你车碰了,很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耽误你时间了。这个就算我请你吃个饭,咱们认识一下。”
这时,此人身上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我问:“你喝酒了?”对方下意识地退了几步,镇定回答:“没有啊!”我不相信,走了几步过去,他不停地后退躲闪。看到他异常的反应,我确定他身上就是酒精味。
这时,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代驾“仙人跳”事件——代驾人员开着客户的车,载着客户行驶到指定的小区。在快到指定位置时,假装接个电话,说有急事得先走,不能继续送客户,让客户自己开进小区,还少收客户一些钱以表歉意。
大多人都会想快到家了,小区口也没有查酒驾的,就放松警惕,准备自己把车开走。可是当客户刚开几米,代驾员便打电话给客户要钱,不给就要报警,一般人都会自认倒霉给钱,而且这样的敲诈事件屡试不爽。
想到这里,我环顾四周,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气对他说:“你喝酒了,给我5万,不然我就报警。”我心想,5万元正好解决彩礼钱。
那人瞪着我,非常恼怒,说:“你这是敲诈,违法的!”我说:“那你报警吧!”他不说话,把之前的500元收了起来,停顿了一会儿说:“这样啊,有话好好说,我们别站在马路中间聊,先把车开到路边再商量。”
当时,我看他这情形,估摸他是想要还价。我开始还有点后悔,懊恼自己是不是应该要6万,这样,他要讨价还价,就少他1万,还剩5万。
我边寻思着,边上了自己的车,准备按他说的靠边停好车再商量。结果,我再次下车后一看,那人居然从路口右转跑了。我沿着他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发现他又拐了一个弯就不见踪影了!
当时我非常恼火,觉得你撞了我的车,还这样玩儿我,最后,连修车的钱也没给我,简直太气人了!庆幸的是,我已经记下了他的车牌号。于是,我一气之下就报了警。
很快,交警就来到了现场。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向警察说了一遍,然后我跟着到了交警支队做了详细的笔录,只是有关我蓄意敲诈的事,我只字未提。
警察通过车牌号确定了车主,并调取了车主的家庭住址。当晚,警察就把肇事逃逸者逮捕。经过血液检测,对方被确定为醉驾。当时,我在想这是他罪有应得,也算出了我一口气。
后来,从交警相互的交谈以及打听的情况,我得知肇事逃逸者名叫徐广志,平时在市里工作,那天晚上回镇上参加朋友的婚宴,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
那天参加宴席的很多人都和他一样,都是酒后驾车,而且还有人开车回10多公里外的乡下。散席之后,他也同样开车回家。可是在路上,追尾了我的车,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面对酒精检验报告,徐广志承认自己喝了酒,并交代当时他并没打算肇事逃逸,只是当我向他索要5万元时,他非常恼火,觉得我要的太离谱,就找机会直接开车回了家。
徐广志说,他原本想第二天酒醒了再托人寻找我,因为在这个小镇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他打算找个双方都认识的中间人,来协调解决此事。却不曾想,我当时就报了警。
自然,徐广志向警方检举我敲诈。面对警察的询问,我死不承认,因为我知道,当时那里没有摄像头、没有行人,只有徐广志单方面的指证,没有任何证据,不能给我定罪。
所以,警方根本没有追究我的问题。车被蹭了,我送到修理铺简单处理了一下,就把车还给了薛美。担心薛美会指责我,所以那几天,我也没有主动找薛美。
结果,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薛美都没有联系过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我决定坦白从宽,告诉她车被追尾了。
其实当时薛美根本没有发现车子的事儿,但当我向她坦白时,她突然急切地反问我:“什么时候?被谁追尾?”
我如实回答,并告知是一个喝过酒的人。此后,薛美便没有再说话。之后,我再发消息给她,她要么不回,要么称单位比较忙。
我觉得薛美在回避我,再三询问下,薛美质问:“你出车祸那天,是不是敲诈了那个醉酒之人?”我疑惑了半天,这事儿薛美怎么知道?
薛美气愤地告诉我,我敲诈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全家一直仰仗的表叔!
啊?!我惊愕地半天合不上嘴。
原来,薛美找人打听到,被追尾的车正是她的那辆,而敲诈她表叔的人正是我。那段时间,薛美一直在上下打点表叔的事。而且,她们整个家族的人都在找关系“搭救”表叔,但终究还是徒劳。
徐广志最终因醉驾、肇事逃逸被判3年有期徒刑,并开除公职。
薛美父亲得知后,更是对我恨之入骨。当年,脑子活络的薛父,正是在与表叔的聊天中听到一点口风,便买下了公路边的两间破土房。后来那条公路成了运煤专线,薛父翻盖了那两间房,开了大货车修理铺。
所以,薛美家这些年,都是因为表叔的帮衬,开了超市、饭店、旅店,又圈了空地做停车场,日子越过越红火。他们整个家族上上下下,提起表叔,无不充满感激。
之前,薛父瞧不上我,就想让表叔保媒,让薛美嫁得更好。他希望我和薛美边工作边考试,也是为了让表叔好照应。
可千算万算,谁曾想,我竟然把准岳父一家常挂嘴上的“贵人”给得罪了,不仅如此,我还亲手将他送进了监狱!
事情暴露后,薛美受家人影响,和我提出了分手。她说,我的敲诈不得,就把表叔送进监狱,这都证明我人品有问题。
对于薛美的指责,我没有为自己辩解。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确是因我一时的贪念引起。但我又那么舍不得和薛美这么多年的感情。
没多久,薛美又给我发了条短信,让我赶紧离开。她说,她表弟正在找人,要教训我,并说从今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
我想薛美在她的家族里一定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而我什么也为她做不了。也许只有离开,对我和她都是最好的结局。
临离开那个小镇前,我去监狱看了表叔,向他郑重道歉。然而,当我面对他时,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表叔说,进去之后,反思了很多。他很平静地说:“我们这里酒后开车是常态,就算这次我没遇到你,下次也会遇到别人,很可能还会付出生命。所以,这事也不能全怪你。”
不过,最后,他意味深长地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来买单,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沉默地低下了头。无地自容。
2018年5月,我卖掉了在薛美老家的新房,为父母在镇上买了一套房,希望他们能在城里安度晚年。
而我又来到福州,希望一切从头开始还来得及。每逢节假日,我也会给薛美发个问候的短信,可她都没有回复。也许,我和她真的有缘无份。
漫步在榕城街头,咖啡店里常飘出那首歌:“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 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 挥手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看似一步之遥,没想到那么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