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最是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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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一幅画面,年长的禅师在夜色里静静的打坐,禅院的山脚下是江枫和渔火,此时,他心中有佛,亦或是万象皆是佛,其中的心境,又何须旁人懂得。而月上有千风,花下有千冢,廊下回头燕,静夜枕上书,小女子,要的又何须多,不过是情到深处细数长流水,百丈红尘相看两不厌,仅此,仅此。

  -----题记

  傍晚,散步归来,路过一个很大的宅院,树木繁茂的枝叶从高大的院墙上探出来,一扇雕花铁门,一把大锁,仿佛便锁住了与这世界的往来。外面的人只管沐浴夏花喧哗,里面的人姑且守着光阴安然入梦。一生,一世,一个俗人,又何尝不是一种无比美好的烟火味。倘若,有一日,这扇门忽一下敞开,长风穿廊而入,花月浅笑相对,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如果,能够在喧嚣之中还能安然自处,还能保持着一种无语的缄默,那应该是实属不易的事。俗世万般扰,人生很多种,匆匆之间一转眼,俨然是云里的青山,雾里的水岸,似真似幻,似远似近,似懂非懂,如此的劳心劳苦,却还是克制不了心绪,对着一页泛黄的画卷流连复流连。于是,昔日的容颜老在一朵花里,如繁盛的情意旧在一场梦里,有时候,人的一念就决定了自己的一生,怎么做,才算做是有始有终?行一程风月,过一程山水,临了,我们念念不忘的或许不是一个旧物件,而是通过那个旧物件所折射出来的故事。我们,也只想在心潮拍岸时静静回顾,曾经的痴心不悔,曾经的执迷不悟如今还剩几分?等到黎明初晓,等到灯花瘦尽,等这万卷情意合拢在手心,谁还是徘徊在梦里的那个归人?

  时间,经不起诘问,只是随波流去,只是烟火沉寂。恍若,是在清凉的日子里读某些消息,即便因此坐成山水,亦是虔诚而精致。而我,也只是不经意路过你的身旁。如果你念起,就请将我放进心里,然后,或记起,或遗忘,都一并交给时光。别试图去读懂别人,因为别人有他自己行走的方式,或好,或坏,我们都没有必要让心沉迷。风在发端,念在云端,每一个日子都写在心的前言,而后安然等待,那些与时光邀约的片段,如花朵一般一一呈现。

  有时候,会觉得累,看那些沉迷于虚拟世界的女子,缘何,会整日的纠结而不知疲惫?都只道,是因为相遇太美,如此,就可以奋不顾身的走入劫数而不懂进退。试问,多年以后的谁,可还会记得你今天的付出与不悔?或许,等到韶华不再,也只剩下落落的憔悴,而往事,早已是荒草成堆,无从寻觅。

  每隔一段时间,文字就会失控,完全没有了方向。就像有些事,总是不顺从心意,可是,仍旧无法轻易放下,而一个人去至远方。或许,生活就是不断的前行,又不断的遗忘,朝来风急晚来听雨,一切都是自然的循序,我又何必如此介怀,让心绪陷入荒凉。每一天,都有新的故事发生,每一天,亦会有旧的故事落幕。我们,不去想自己在这段故事里将会是怎样的角色,我们,也不去亏待自己庸庸碌碌的入世,那些得不到和已失去的芥蒂,早晚都会在心里释怀,就当做是一场花叶的相恋,终究要落满尘埃。当我在一个早晨如约醒来,阳光已破窗而入,将周身覆盖,庭院里的花正灼灼盛开,原来美好,无处不在,请用心,对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脚步,从一朵花到一片叶,无一,不是用心丈量的深情。眼神,从一阵风到一袖云,从来都是造物的情深。其实,我们走着,我们爱着,看似是如此的契合,然而,若干年后,回首,也不过是烟波。尘世之大,是流光一现,是草木一秋,如果,我们学不会修饰自己,就一定要试着放下,放下不属于你的情绪,让心性在自己的风景里自顾自的美丽。马德说过,这个世界上的每一种好,只为懂它的人盛装而来。若遇不上对的人,不如深掩了这些美好,以最深的孤独,与这个世界静对。

  文字看多了,心里会疼。同样,文字写多了,心里会空。如站在旷野里,迎着一场冷秋的风,撕裂着从眼眸里穿过,将剩余的温度悉数掠夺。设想,在这薄凉的繁嚣之中,要如何,还能忆起初初的相逢?思念,透过远方的风景,在雾色中,与草木重合,然后,一蓬蓬孤立的灵魂就开始随风起舞,直到将肤色和骨骼都折损殆尽,而荒凉,也渐渐的成了秋的轮廓。想来,那个落叶如大雪的日子也已经不再遥远,行走中有风,衣襟上带露,总有一天,这一切都停止了喧哗而万籁无声。到那时,我们或许可以温一壶香茗,对坐,闲情,可以围炉取暖,可以畅谈人生,可以将半世韶华陈述的一目了然。到那时,关于陌上花开又开过几许,水里青萍又绿过几回,不过是纸上繁华,袖底流风,只要有你在,于我,才是最美的风景。

  有些人,有些事,曾经的贴近,是为了以文字为焦点而相互提携,相互取暖。最终的离散,是因为红尘有颇多事端,如果不能护卫身心周全,不如就听凭岁月分割,然后,在各自的世界里自求一场圆满。当你学会了将往事**裸的在荒野无助里放逐,而有一天,你也终会庆幸,如果没有那些挫折,你又焉能够成熟,焉能够做一棵树巍然屹立于云端?龙应台说,记忆,是情感的水库。它可以把最恶劣的荒地灌溉成万亩良田,也可以冲破道德的水坝毁山灭地,把良田变成万人冢。所以,人生,你只管当它是一程风景,别让某些眼光限制了你看世界的角度,也别让太多杂念扭曲了你丈量灵魂的尺度,一切都交付给自然的法则,水色山光里滋养,花月澄明里放置,然后,让心的祈求重新回到原点。

  佛说,捻起是缘分,放下是红尘,念与不念,见与不见,都曾动了心与魂。你若懂得,就请于水色深深,花木深深,尘俗深深,来认领这一份认真。

  一生,走过太多的地方,究竟有多远,有多少好风光,或蝶舞飞扬,或鸟语花香,我只是用心在记录,而那时光的扉页上有多少章节,多少华美,早已无法用脚步去丈量。回首,幽幽浑荒,百万苍茫,遗忘,或无法遗忘,或执意从稠密的心结中开出一缕香,如云端盘踞的渴慕与守望,临了,只不过,是随了这尘世的爱恨一场。倘若,时间的长河淹没了曾经的云水情深,那么,我们要如何收取风雨打湿的灵魂,让久别的初心离开千帆竞渡的河川,回到安逸静好的港湾,体会白开水一般爱的微温。世事如纤尘,浮生两苍茫,而生命的旅程是不断的向前,不断的累积希望,不断的沉淀成岁月的丰盈,唯有心怀里有从容,才可以不让脚步陷入荒寂里暗自哀伤。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故事里藏着与君初相逢的喜悦,藏着明月映小窗的幽静,藏着这样与那样或嗔或喜的心情,怎么诉说都是画里画外的一场感动。当时光走过五彩斑斓的风景,一页故事也已然要接近尾声,尽管,所剩的记忆无法在波涛汹涌,然而,仍旧值得庆幸,我们,终没有将足迹遗落的太过匆匆。引用白落梅在《时光知味》里的序言:人生静美,赏过几度秋月春风,尝罢几次离合聚散,当是足矣。我亦有不舍,到底不能随了心性,怕辜负人世太多生灵,怎敢用情至深。莫若像草木山石一样,流经千年繁华,终是沉静洒脱,自然有情。人生法则,都是自然生成,花木间氲氟,云水中流连,何尝不是如她描绘的那样也曾款款倾城,后来,只是相逢不语,人海浮沉。生于红尘的我们,当要学会做寻常的女子,让所有的琐碎都有秩序的排列整齐,喝茶,写字,看书,听音乐,将岁月中的温和放置于桃红柳绿之中,就当是贪恋在花间做一个憨甜的梦,然后,睡醒了起身,又快步去邂逅前路的风景。或许,唯有忙碌才是殷实的生活,一个人,可以静守着一种习惯在风里穿梭,用慈悲的念,安暖着自己的旅行,如此,就是最稳妥的一生。

  每一天的心情就是一面镜子,可以清晰的映射出自己的一生。曾经怀才半世,曾经悲喜动容,曾经萧山寻风,曾经南柯一梦,都会在某一个境遇里释怀,而从此,旧爱与新愁都会于绝处里逢生。每一天,一如既往的在写字,我说写字已经成了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内容。只想在人间烟火里安守一片宁静的心空,所以,我必须要写在风头,写在雨末,写一朵清荷出水,写一阕大爱从容,唯有这样,才不辜负时光的美意和情感的庄重。空间里看见一句话,是这样说: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最差的脾气和最糟糕的一面都给了最熟悉和最亲密的人,却把耐心和宽容给了陌生人。其实,大千世界,不管是亲人或友人,恋人或路人,能够遇到的就是缘分,都应该认真对待,用心的给予温暖,不做无情无义的事,不做,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人。繁嚣中坦然自若,心海里装满慈悲,便能时刻听见花开的声音,纵使花落,也会唯美了情深。

  我们,时常会因为一个契机而怀念起很早之前的事情,那尘里的梦,雾里的念,都如生命的印记,在潮湿的心海里不时的被触及,转瞬,又会沉溺在合拢的手心里。尽管,那昙花一现的美丽,曾经被满怀期许的写在云里,写在雨里,写在光阴的掌纹里,最后也不过是应了一场戏,而我们唯一庆幸,是还能在山河永寂之时坚守着原本的自己,不曾有半点迷失。雪小禅说:人生手卷参差太多。涂涂抹抹亦多,山河岁月中,都寻找着圆满,却在支离破碎中找到花枝。生活,让我们懂得了怎样去接纳情意,去宽慰心绪,去描绘景致,去勾勒禅韵,懂得了怎样的让人生充实,所以,要相信,最好的缘分,以及最好的那个人就不会远离,会一直,一直的在那里等你。

  那些,被光阴埋没的,或许只是不能忘,不能碰触,不能对着喧嚣陈述,所以,会被误认为是岁月不可言说的伤。大千世界走过,百味红尘尝过,你会发觉,一些往事,往事里曾牵过手又擦了肩的人,也只是忽一时闪过脑海,再去回味,已然恍若隔世,与爱恨无关。人生至此,好与坏,悲与喜,冷与暖,早已被风化成一种心绪,温良中念起,如白驹过隙,多繁华的一场交集,也不过就是一段记忆而已。时间,如一叶轻羽,将山峦草木,浮生苍茫,哀伤与悲凉,爱恨与惆怅,都逐一羽化成尘,或随风宣扬,或随水沉寂,都将,不足以再拨乱心绪。到那时,也唯有四季的风景,还可以入眼入心入无比安逸的晨昏。而心存善念的我们,在喧哗中恪守本分,在懂得中诠释自身,做一个拈花微笑的人,安守,与这尘世的缘分,不语,最是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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