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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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1月22

  早上7:30出门送小小妖学跳舞。天,阴冷阴冷的,还飘着白毛雪。从家到孩子跳舞的学校,要走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的路程,已经把我们冻成了**冰棍。舞蹈学校的暖气非常足,但也抵挡不住外面的寒流,我身上所有的关节开始隐隐约约的疼痛。好在,老公下夜班回家,开车接我们,回到家里,他上床,唱他自创的呼噜歌。

  他爱吃面。在他的如雷贯耳般的呼噜声中,我和面,准备做炸酱。没有生姜和豆腐,我又去市场买这些,这下真的是冻坏了。回家之后全身关节剧烈疼痛,全身的肥肉也凑热闹了,和骨头一起摧残我。我忍,我忍,对待这种疼痛,我只能忍。

  洗葱、姜、蒜,洗木耳,洗豆腐,切肉,切菜,开火,倒油,霹雳巴拉的爆炒声,掩盖不了老公的呼噜歌。炸酱做好了,烧水,擀面。小妖们像饿狼一般,围着厨房转圈圈,还不时地恭维一下我:“真香呀!老妈的厨艺越来越高超了。”她们哪知道老妖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疼痛状态为她们做饭。手、胳膊、腰腿没有一处不疼痛的。好不容易擀好了面,水也烧开了,切面,下面。老公在小妖的千呼万唤中起床。

  看着他们津津有味地吃着炸酱面,幸福感掩盖不了疼痛,潦草地吃了几口饭。插上电褥子,躺在被窝里,全身的骨头、肉,才慢慢的融化,疼痛慢慢的扩散,痛感没有立即消失,还是在折磨我。我忍!

  老公很自觉的刷碗,水声哗啦啦的。身子骨热了,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点半时,手机闹铃响了,叫小妖起床去上课。疼痛缓解了许多,起床,想着快过年了,扫屋子。起床之后,才发现腰成了两节,上半部分不是我的,下半部分也不是我的,这肉身子压根就不听我的使唤。无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还是上床睡觉吧!一觉迷迷糊糊就睡到现在。

  还好,他们去了公公婆婆家吃饭,要不,还得起来做晚饭。我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带出去是赏心,留在家里是放心,能扛米面,能提油桶,是家里的女汉子,还写得一手不好不坏的文字,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老天爷怎么不怜香惜玉呢?让这种千千万万个针扎般的疼痛折磨我,难道是我人品问题?我可以扪心自问,我从来没有害过人,善良是我的本质……

  2016年1月23

  昨夜,双腿有几千斤重,抬不起来,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疼痛才能减轻。疼痛使我不停地呻吟,却掩盖不了老公的呼噜。

  我将腿放在他的腿上,沉重感好像有所减轻,慢慢的睡着了。早上五点钟,老公的手机闹铃响了,他起床上班。我又浑浑噩噩地睡着了,醒来时,大汗淋漓,被子都湿漉漉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趴在头上。挣扎着起床,下床,才发现自己走不动……

  回到床上,孤独、无助地看着天花板。看来今天不能送小小妖去学跳舞了,孩子也累得叫不醒,让她睡吧!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了。

  小妖早上去补课,放学后,买了一些面条,回来娘仨齐心协力做好饭。手指骨节和脚趾关节都疼,使我坐立不安。吃过中午饭,睡了一会儿,全身的小关节疼痛,无法忍受,却又无能为力去改变,将电褥子开了高温,坐在床上,忍着痛给小小妖检查作业。

  关节暖热了,疼痛减轻了,下床,给小妖们做晚饭。这两天天冷,孩子们在外面跑了一天了,吃火锅能给孩子们驱寒,于是准备给小妖们做了小火锅,家里也没有什么菜,泡了宽粉、海带、黑木耳,洗了娃娃菜(白菜)、萝卜、土豆、豆皮,豆腐等。吃完晚饭,锅碗都没有力气刷洗,疼痛感又逐渐加剧了。心想这下真的不行了,明天看来得去医院。

  2016年1月24

  躺在床上已经三天了,不能动,好像被人戴上了手铐和脚铐,又好像被人挑断了手筋和脚筋,锥子锥般的肌肉疼痛,像一曲跳跃的音符,没有规律,又没有时间限制,它们我行我素,折磨我的肉身子。这把无形的锥子,想在我的肉身子里,演奏一曲随心所欲的曲子,它是乐呵乐呵了,却不顾及我的承受能力。我忍!

  电褥子开到高温,像是躺在了老家的热炕上。微信同学群里,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我却一句话也不想说,好几个人在群里喊我的名字,大家都很关心我的身体,感动之余,还是不想说话。关掉手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是脑子里出现几个未完成小说的情节和人物,他们和这疼痛一样的折磨着我。我的小说,我的散文,他们塞满了我的脑颅。

  时间在我的昏睡中,一泻千里。婆婆帮我跑到徐大夫那里抓了中药回来,这几年的中药都是从徐大夫那儿抓的,徐大夫对我的病情了如指掌,得了这种顽固不化的慢性病,吃了上千副中药。常言道:药到病除。这病什么时候能除?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老人家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非常感动,她想着马上过年了,把我身体调理好。

  不能下床,我和孩子吃饭都成了问题,打电话将老公从单位叫回家,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说送我去医院,也不说不送我去医院了。像算盘珠子一样,我指拨到哪儿,干到哪儿,然后手忙脚乱,家务活还干不到世上(干不好),还不停地喊:老婆,葱在哪里?蒜在哪里?油盐酱醋在哪里?一顿饭下了,喊了十几声老婆。听着他的喊叫声,气得我,心想有你喊叫的,我还不如我自己下了干。我试探地爬起来,忍着关节痛,穿上衣服,下床,还没有走两步,脚腕疼得受不住,只好回到床上,将电褥子开到高温上,躺下。不管了,他能做好饭,吃一口,做不好就都饿着。没有三分钟,他又在厨房里喊:“老婆做米饭,下多少米?”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如孩子。真是挑战我的底线,我躺在床上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你是客人吗?这不知道,那不知道,不知道不要吃了。”我这一声吼,厨房里才安静下来。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女人不要能干了,能干了就把男人惯坏了。他平时回来,他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抱着手机。我也是明事理的人,想着他上班挺辛苦的,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家里也没有什么活,也不让他干,久而久之,将他惯的油瓶倒了都不扶一把。他也成了甩手掌柜的,从来没有问过家里有米有面?反正回家就是吃了睡了,睡了吃了,玩手机,孩子学习也不管。

  到了十二点了,我早上的中药还没有喝,中午的药到下午五点才能喝到嘴里。他还觉得把我伺候的好着呢!下午去医院看病,因为是星期天,医院门诊风湿科没有医生,只能回家。流着泪从门诊挪到车上,安全带都没有力气扣住。他边给我扣安全带,边说:“你红白脸蛋,哪像有病?”他奶奶个胸。难道是我装病?气得我真想撸他一耳光,但胳膊疼的抬不起来。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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