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的厉害,依如我此刻的心情。它为何跑来应和。终于不再控制嚎啕,卷着大片大片的冰冷的气息,像白色的浪在翻滚,袭来。
密云越来越黑地下坠,快要承受不住自已的重力,加速堕着,无能为力。
黑布一点点迫近白色,留一条缝隙迟迟不肯侵略,像极了猫在吃老鼠前的戏谑。
那种更是煎熬。
还有轰隆的雷的怪叫,也出来吓唬瑟瑟的人。是谁惹怒了它,让它发这么大的火?
好黑,好怕。
开了所有灯。不会发生什么可怖的事,对吧?
风和雨和雷,还有冰雹合起伙侵来,从远处,象海啸,像地震的前夕和一切不祥事来临之前的预兆。
忽的,灯灭了。
闪电划破吓人的黑色,迸射出刺入人眼的光。我在离窗远的一角蜷缩着,不敢动,挨着每一分每一秒的颤栗。
它,不因了我的心悸就饶了我,像那些大孩子恶作剧非要看到你哭,才罢休。
风雨中窠的飘摇,孱弱花木的夭折,还有露宿的拾荒者,闪过一丝担心。
有个家真好。
孩子。不在家。他。也不在家,千万别在路上。唯我在屋内。最安全,也最担心。若风将房盖掀翻,或吹倒,我们竟不在一处。这样的恶劣,唯有拥抱能敌得过。
雨,继续肆虐,吞噬远方的残存的一线光亮,也啃啮着我的清醒和勇气。
原来,我是如此单簿,怯懦。我要的并不多,只是想平安地过着,风雨闯来时,一家人在一起。
雷渐渐远去,不再敲着战斗的鼓鼙,也不唆使风去驱赶雨了。青灰色的天拉开了幕布,越来越大。露出场地上的道具:房屋,马路和落荒疾驶的车。
还有我幸存的一点点胆量。
我嘘唏了一口气。我知道,暴风雨过去了。它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自己痛快了,又露出豁朗,像笑着的厚脸皮。没人理它。
它哪知吓坏了多少人,也清醒了多少人。戳穿了多少人承受的有限。也让我**裸地看到自己的各种怕。
其实,我很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