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逝的光阴,安待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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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荏苒,光阴如梭。不知不觉的,就像做梦一样,一转眼的时间,已是半世蹉跎,濒于不惑。

  曾经,在我幼稚的记忆里,妈妈还那么年轻,爸爸也很康健。所以,他们每次从外头回来,我总是哭着喊着与他们要这要那的。到了上学的年龄,爸妈就把我送进离家十里之外的小学念书,或那时的想法,就是能学上几个字,将来成家立业了,持家或出门不被人骗了而已。见天的早上,背着妈妈亲手用布片凑成的单带花书包,徒步于沿湄的坎道,和村上的小伙伴们跳呀、吼呀,那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慢慢地,我们长大了,皆迈进菁华之岁。在农村,大抵有一个这样的习俗,便是你没被考中或退弃学堂,那大人许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定要给娃们把婚事了了。譬说闺女,一到十五六岁,上门提亲的人是接二连三,说实话,竟让待客也把女方给闹烦了。最后,几经筛择,有吃有穿娃娃懂礼勤快为好,并筹个吉日,而风风光光地把闺女嫁了。男孩子吧,也是一样,先得觅个说媒的人,背上礼当,去女方家打探口气,若是三趟对方接纳,事可告成。这等到十八九岁,邀遐迩亲戚街坊俱到,再办几桌酒席,大人们也高高兴兴的,且算把大心放了。那我,随波逐流,同样也融进了世俗之道。

  然而,当我们的孩子呱呱坠地时,大人们的枯颜间却缀满了灿熳的笑容。那一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爱子心切?何为人性的延续?

  生命似歌,时光如流。无情的岁月,竟妨不胜不胜防地浸漫你憔悴的素颜,不经意间,自己儿时的影子,却被孩子复原,不由得人是慨叹良多啊!

  茫茫的征途上,我已履行着与父辈们同辙的职责,也感受到他们那年头拉扯我是真的不易。

  春天,我总是将父亲曾使用过的那部农具,用斧头精心的整理一番,免得耕犁时发生意外的扯坏。间之再豢养好我的耕牛,草饱料精,为的是有力气将种子深深埋入泥土;夏天,做着与其他庶民相同的事儿。于晨曦绕巅之际,最先把拴于山洼的牲口挪个地方,或那里会有更盛的青草与它们益添饥馑。接着,吃过早餐,忙于田町耨草。而麦子类的,大可节省力气,用农药喷洒即可完事;秋天,望着金黄色的麦田,还有那干瘪的大豆,我笑出声了。于是,我拿着到集上花几块钱买的镰刀去刈割,只为尽快获取属于自己的那份酬劳;冬天,凄风凛冽,一夜里,纷雪悄然飘落一地。灿阳普照之时,并不闲着,扫出一块空地,摊几背篼未晒的当归,晒柔了,然一次又一次的将它捋展,再整齐地盘于塑料袋上,遂而慢等上门收购的生意人。

  日日盼消闲,夜夜梦中累。或许,这样的生活伴随了我十几年。于孩儿很小的时候,我想,只要能辛苦一点,他们就不挨肚子,并奢盼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吃喝好一点。但现在,梦被梦惑了,而看着终日里还给自己不辞奋力的老母亲时,我惟愿静守一隅,安于宿命,或只有堪受更多的苦,才能让一个敝户益添点点馨慰。

  漫漫人生路,如烟云隐隐。看看膝下儿女,遗忘烦恼,心间默然发笑。即使是阴雨绵绵的雨季,可我还要安慰自己:终会有一天,你的日子便如阳光一样温暖。

  文章创作者:王泽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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