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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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给我留下了太多的回忆。每每回想时,总有一种深深地眷恋,这种感觉使我在渐近花甲之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梦寐以求。  我家门前有一条小河。小时候,常去捉鱼,至今印象深刻。  小河上下,有多少大潭,有几个小潭,那些神奇的石头,当地人叫它什么名字,闭着眼睛也能说出来。潭是小河迷人的风景。  山脚下一个大岩洞,水冲进洞里再转个弯奔向下游。这便是“拐拐潭”。“四方潭”的西北方是岩石,其他三方都是房屋大的石头,像人蹲坐着,稳如泰山。上方的水流漫过大岩石直冲下来,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方形的水潭,最深处有七八米,里面藏的鱼类最多、最大。由于潭大水深,很少有人捉到过鱼。  从我记事起,这里就有一条水渠,智慧的前辈从大石头底下凿了一个一米来高的大洞,把水从这里引出来。夏天水小的时候,许多人常常钻进洞里乘凉,进出弓着腰。人们叫它“狗钻洞”。  像一艘大船,四周都是红色的石头,清澈见底,水流到此潭就会停下脚步,像刚学会走路的娃娃慢慢移过去﹍﹍这便是“红石谷子潭”。靠山边的红岩在太阳、气温、风力的作用下,红石子偶尔滚落下来,堆积在潭边。潭底碎石下藏有不少的鱼,小伙伴们戏水时小鱼会不停地碰啄你的脚和小腿,那可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水流翻过岩石直掉下来,有十几米高,砸得“啪啪”作响,人们叫它“滴水儿”。“石板潭”的水除了暴雨季节,是决不会浑浊的,喝上一口,沁人心脾。夏天在潭里戏水,夜晚“哗哗”地流水声如摇篮曲伴我入眠。  我们特别喜欢捉鱼。大人每天都在生产队里忙碌,只有我们这些无忧无虑的野孩子,三五成群,结帮成队,有时侯提个篮子沿河流一边寻猪草一边捉鱼。有时候上山砍柴,只要到了小河边就会放下背篓,从上游玩到下游。  有一次母亲又要我去寻猪草,并叮嘱:“不要贪玩儿,晚上猪子没有吃的了。”我和狗娃子带上用缝衣针做的钓鱼钩,挖了一些蚯蚓做鱼饵,出门一路小跑直奔小河。在过一条水渠时,一步跨过去,后脚上的鞋子掉到渠里,被水带走了。追了很远,也没追上,狗娃子说:“算了,你莫要了!”我就把另一只鞋拧着,嘻嘻哈哈来到了河边。我们把篮子放下,只见清澈的水中,各种鱼游来游去。“桃花瓣儿”在水面跑来跑去,从头到尾一片片红鳞片,就像斑马纹,其它地方呈浅白色,漂亮极了。它的胆子最大,不怕人,在我们眼前慢腾腾地优哉游哉。你若真去捉它,或用石头砸它,它便箭一般地钻入水底。  游得最快的是那种“土鱼”,比较大,特别机灵,见着人就会闪电般钻入深水中的石头底下,人不走它是决不出来的。在洞口,若发觉岸上有人或其动物移动的影子,很快又退回去。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泥鳅,在河边游来游去找食物。  我们把蚯蚓穿在鱼钩上,放到浅水里,若是那些好吃的泥鳅来抢,就迅速把钩提起来,一切准好后,等着钓着。我俩蹲了几个小时,一个泥鳅也没钓到。每次看着那大大的红尾巴泥鳅咬着蚯蚓,头突然一摆,打一个滚儿就钻进石头缝里去了。蚯蚓被吃完了,一条也没钓到。我俩无精打采地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已是正午了,太阳晒得我们满脸通红。我们来到一个水面较宽的浅水滩上,脱衣下水,跳来跳去,惊动了水里的鱼儿,它们在水里窜来窜去。突然,我们看见一群鱼奔向一个大石头底部。我和狗娃子迅猛奔过去,堵上洞口,用右手摸进去,全是鱼。我忙说:“快,把篮子拿过来。”狗娃子赶紧拿过篮子,我双手替换着捉鱼,避免到手的鱼逃走。我每次死死地掐住鱼鳃头才拿出来放到篮子里。  这一次我们捉了十几条鱼,高兴得不得了。上岸后,我们把鱼肚子里的东西清洗干净,再找来一根结实的细木条,一端打一个结,从另一端从鱼鳃口穿起来。这样不伤鱼肉,做菜时干净,不串味儿。  也不知捉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背上的皮被太阳晒得很疼,短裤也湿透了。篮子里一点儿猪草也没有,母亲的话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全是鱼,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家,不然鱼就臭了。  到家后,肚子饿的咕咕叫,恰好母亲收工回来。母亲见我没有寻猪草,篮子里只放着几条鱼,还光着一只脚,气不打一处来:“不找猪草,光捉鱼,猪吃什么?鞋子被水冲走了,穿什么?背上的皮晒红了,疼不疼?家里这么困难,一点也不懂事,下次再玩水,打断你的腿!”  一件件童年小事就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串在一起就是一条美丽耀眼的项链,在我的记忆长河中闪耀光芒。

  【编者按】:过去的岁月,童年的记忆,读来令人感怀。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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