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初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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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荐:西蜀的冬,那灰沉沉的天空,虽说给人的感觉有几分沉闷,有几分压抑。但仍掩盖不住她的另外一种意境,那种深沉,稳重的气息能给人们带来另外一种感受。从梦中醒来,一些多年前的画面总会浮现在眼前,就像电脑出现了故障一样,即使删除了,还是会不时出现。西蜀的初冬,北风轻轻地刮着,天空好像比秋天要低得多。蓝天上的白云,被涂上了一层浓重的灰色,看起来沉沉的,似乎每时每刻都有可能从天上掉下来。路边小草,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草尖尖上已开始变黄。在风中颤颤巍巍,瑟瑟发抖,生命气息已弱不可见。后山地埂上的樱桃树,退去了春夏时的浓妆。红红的樱桃早就进入了人们的肠胃,粉身脆骨之后,变成了滋润农田的养料。为稻谷啊,玉米啊,高粱啊等等农作物的丰收做出了自己的贡献。那水灵灵,翠绿翠绿的樱桃树叶,也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一颗颗光秃秃的樱桃树,杵立在朔风中,默默等待着春的来临。屋后的松柏,房左屋右的竹林仍然苍翠青绿,释放着西蜀山村初冬的生气。只是少了春天的意气风发,缺了夏天的朝气勃勃。西北风吹拂着它们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声音,在春天是喜气洋洋的颂歌,在夏天是不可一世的狂放。在初冬听起来,似乎就有点“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的低述了。房前的那片枣树林,指甲盖大小的枣树叶,早就不知所踪了。只剩下那些七差八错的树枝树干,在西北风中立着。那些枣树看起来比较硬气,在风中,一般的是不会低头的,也很难看见它们摇摇摆摆的卖弄姿态。它们这种宁折不弯破性格,在夏天一夜大风过后,常常会出现一地的断枝残叶。房后小山上,高点的几排山地,种的是豌豆。豌豆苗已经出土,差不多有一寸左右,绿中带点点淡黄色。低点的几排种的是麦子,麦苗差不多有一寸半左右的样子,嫩绿嫩绿的,看起来煞是可爱。这些新绿给西蜀的初冬增添几分生气,让冬隐藏着浓浓的生机。房前的平坝,西蜀人叫干田。这些干田夏天栽的是水稻,冬天种的是麦子啊,油菜籽啊什么的。这里和山地就不一样了,这儿的土地肥沃温润,麦苗长势喜人。就是和山地同一天播下的种子,这儿的麦苗至少要比山地里的高出半寸。这时,油菜籽苗至少已长出了三到四寸高,看起来绿油油的。油菜籽苗,麦苗使西蜀的山野变得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一扫初冬的沉闷。越过干田,在田坝中间,是一片终年有水的田,西蜀人叫水田,或叫冬水田。这里只是夏天栽种一季水稻,冬天将水续在那里。天再怎么干旱,都能保证栽上水稻,确保生存之需。冬水田里水的深度,大致有一尺左右,是鲫鱼、黄鳝、泥鳅、螺丝、蚌壳等等水生动物,冬天修养声息的场所。以前读到宋代大家,苏轼的《惠崇春江晚景》那首诗中的“竹外桃花两三只,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描述时,感觉好像那些鸭子对冷水有点畏惧似地。其实,鸭子最喜欢那片冬水田了,平时稻谷还没有收割的时候,都是把它们关在竹篱笆围子里喂养的。稻谷入仓之后,才把它们赶到水田里去,让它们自己去寻找食物。冬天的早晨,天刚蒙蒙亮,它们就在鸭圈里扑腾。当你把它们的圈门给打开,它们就嘎嘎的欢叫着,边扑腾翅膀加力边跑,奔向那片冬水田。那里有它们特喜欢吃小鱼小虾,螺丝蚌壳之类的东些。它们吃了那些美味给人类的回报,就是每天产下一枚大大的鸭蛋。这些鸭蛋,最终又变成了上学的书学费及家里的油盐钱。西蜀的冬,那灰沉沉的天空,虽说给人的感觉有几分沉闷,有几分压抑。但仍掩盖不住她的另外一种意境,那种深沉,稳重的气息能给人们带来另外一种感受。她为人们添了些沉静与苍凉,那是生命的隐忍与退让,也是希望的沉淀与积蓄。是啊!小草黄了,树叶落了,可她孕育着春的到来,孕育着新生与希望。 (责任编辑: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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