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同题】相拥摆渡(散文)

　　 已是不惑之年的我，好像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但又确定不了到底是在寻找什么？就无端消磨了这许多年。总觉得会一直这样平淡过下去。我从来没有预想过，会遇上一群人，一群叫摆渡人的人。　　摆渡，顾名思义就是渡人渡己。当我遇到这群人的时候，他们就是怀揣着这样的理想，去争渡，去摆渡。我看到时脑海里涌现出这样一句话：“如果命运是一条孤独的河流，谁会是你的灵魂摆渡人？”由此可见，很多时候，我们不可能在孤独的世界里一个人游走，而是需要一种摆渡精神的摄入和摆渡灵魂的治愈。大千浮华世界，我们总能看到不一样的人生，正如不经意遇上的小事，那么巧合地契合摆渡在哲学上的意义。　　我生活在云南的西双版纳，这是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西双版纳的景哈乡与勐罕镇相邻，澜沧江从这两个乡镇中间穿行而过，而两地商贸运输和人员往来都要靠在澜沧江上轮渡来完成，正是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使该地衍生出摆渡这种行业，并一直兴盛着。这个地方的摆渡行业，分为两个层次，第一层次是那些财力雄厚的，他们在取得相关资质后，会选择购买轮船载车载货，按照班车的发车规则准时准点发船。第二个层次是投资小一些的，只需要配备一只小型人力舟，在两镇之间来往，渡一些散客。早起晚收，自由支配，甚至可以预定，并随叫随到。　　十五年前，我到京哈乡出差，因为被急事绊住脚导致错过轮渡时间，等我赶到码头时，船只都已收工。正当我焦急时，眼前一亮，看到远处一只小船从江中向这边划来，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在岸边不停向小船摇手，满含期待地看着小船一步步向我靠近。　　待船只近些，我大声喊道：“老人家，我有点急事，要过对岸去，麻烦您能送我一下吗？”老人没有作声。船靠岸后，我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老人并未立即答应，略微迟疑后，面露难色道：“家里来了客人，老伴已经叫我两遍了。”　　“老人家，您就行个方便，帮个忙，我真的有急事要过去，现在其他船只都已收工，只有麻烦您了，我可以多给您点钱！”我焦急地对老人说道。　　见我确实着急，老人就说：“好吧，你这孩子，下次不要这么贪玩了啊。”　　见老人允诺，我一脸喜悦：“好嘞，老人家，您这个船怎么收费？”　　“我们一直是按照人头收费的，所以你给十元钱就好，即使只载你一人，我也不会多收。”老人笑呵呵的回答。　　可算尘埃落定，我高兴的登上渡船。老人家娴熟地摇起船桨，我在这片水色中看着江景，听着老人家讲述傣族的传说，这些动听的故事，慢慢敲开心房，让我也安定下来，不再焦急。　　时间很短，小舟就横穿江流到达对岸，老人泊稳船，将我引上岸。掏钱的时候，我一眼看到钱包里有个五元的纸币，一个调皮的想法蓦然冒出来。我收起刚才的笑脸，慢吞吞地把五元的纸币递给老人。老人刚收好桨，抬头过来接钱，见是五元钱，一脸不解。　　“小伙子，十元钱，按人收费！”老人一脸迷惑，望着我说道。　　“是啊，十元钱，按人收费，咱们俩人，您五元，我五元嘛！”我故意摆出一副过河拆桥的嘴脸，振振有词。　　“啊？”老人一时间语塞。　　我忍不住笑了：“老人家，您工作一天辛苦了，我和您开个玩笑，那五元是补给您的酒钱，这十元是船费”我又塞给老人十元钱后转身就跑。　　“这孩子……”老人的嗔怪的声音，飘在身后的江风中……　　这一次的出差经历，本是寻常之事，但在与摆渡人的玩笑中，却也道出一个哲理，摆渡，就是渡人亦渡己。正如一个文友诗中所写的一样：“我站在手无寸铁的中年”。脚踩此岸、一片茫然、已过不惑之年时，我内心毫无方向，在从前的生活里不敢想、亦遇不上。我很渴望到鲜花盛开的彼岸，观赏繁花似锦，倾听燕鸣莺啼，但这么多年，也就是想想罢了。后来回想，人人都想到达彼岸，却往往因各种缘由而谬以千里。到达彼岸的路没有一帆风顺、没有大浪排空，这样艰难的处境，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所以，怎样做出选择异常重要。　　生活馈赠给我们经历，而这些可大可小的经历和理想，是我不惑之年以前不敢想且做不到的。现在悟出的道理，不过是因为我遇到了摆渡人，遇上了摆渡物语社团，才敢言之于口的。　　是的，情起话而今，一群志同道合、胸怀大我的文学人，在摆渡结合起来并开启了摆渡之旅。有人说，文学是人们最高精神的连锁，使无数弱小的心团结而成为大心，这是文学独具的力量。所以在见证了摆渡物语的出现后，我毅然选择加入。从事过文化工作的我，也曾在心底藏着一个梦想，梦想着能走入文学道路，与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起讨论诗词歌赋、饮酒煮茶、写诗作画。多年光顾一些文学网站和社团，不少都在一步步的走向衰落。我见证着他们小圈子热、大圈子难，没有团体的灵魂和精神。这是曾令我失望的文学现状，亦是我所想改变的。在这样的期盼中，我见证了摆渡社团横空出世，这个社团带着我曾经的梦想和期盼扎根在了江山。虽然这群人来自五湖四海，却拥得相当紧密；虽各有所学，但都深爱文字。文学的纽带把他们的人生紧紧系在一起，共同放飞理想的纸鸢。　　在群里，我们用文字语言交流，用俏皮可爱的图片逗趣。最令我震惊和感动的是，摆渡物语的发起人居然是一位从事个体经营的女业主，她那忽隐忽现的头像，激情诚挚的话语，让我从讶异转向钦佩。还有一位小姑娘，刚刚从本科毕业，正在一所学校教书，她那俏皮的网名、跳跃的文字，像忽闪着的眼眸，透露出对文字的热爱和对文学的憧憬。除此之外，这里有各行各业的人，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研究生、到退休工人，甚至有八十几岁的原先从事文化行业的工作者……　　而我知道，他们有对文学真正端正的态度，他们会对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反复探讨研究，用最精准的语言表达文意，在讨论的过程中也会为一个字的运用是否得当而争得面红耳赤，一句话的语序，也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揣摩推敲，当选择出最佳用词后，又都握手言和。正是这群人，用文学精神激励着，影响着一群又一群人，让文字的灵魂如江河湖海般川流不息，永不枯竭。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我深深体会到他们的精神是，自渡之后渡他。帮助别人实现人生理想本身，也是一种价值，如同佛教中“小乘”与“大乘”的关系，小乘度己，大乘度人。　　我是个性情中人，常常为身边发生的事而感动。那个摆渡的老者，用那双击水的老桨带给我人生的感悟，而眼前这些闪烁着的微信头像，炙热的语言，又让我感受到一种人生的快意和潇洒。文字是温暖的，文学是激昂的。如果说，文学是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那么，此时我应该成为其中一滴水珠，尽管小得可怜，却晶莹碧透，生命斐然。　　记得，福楼拜说过：文学就像炉中的火一样，我们从人家借得火来，把自己点燃，而后传给别人，以致为大家所共同。文学有旁观者吗？应该没有。即使只是阅读，也是一种文学的参与。　　我渴望成为文学的参与者，哪怕只是一滴水，一丝火。所以，我出现在摆渡，加入了摆渡，这是我曾经所向往和憧憬着的乐土，亦是我梦想起飞的地方。作为摆渡的一员，我揣着梦想，揣着火种，揣着希望，向摆渡物语社团投出我的第一篇稿。　　　　(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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