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下班了,我站起身来,头一跳一跳的疼、有些眩晕。给~~打过招呼,推出摩托车、跨上、打火、、悄然上路。
天阴沉着,树叶哗哗响着,清凉的风吹散些许压抑、缓解了一丝疲惫。
远处稀疏亮着昏黄的灯。田间、草从里传出虫子唧唧声,居然有了几分秋意。
无星、无月、无蛙鸣,夜色依然和谐、宁静、安详。关掉车灯,一人一骑便如幽灵、缓缓行驶在暗夜里。
经过那两座大坟,前面不远就是家了。我停住、扎好摩托,坐在那两堆土下的路边。嗅着青草的气息,心落寞着沉静下来。
记得小时候听过不少似真实传神的鬼故事,每次一个人经过这里、心里总是慌慌的怕。哈哈,想到昨夜的梦、我哑然笑了。
梦里:在村后有一个大墓敞着口,每夜会从里面传出几欲令人魂飞魄散的厉声和凄惨呜咽。我也心有寒意的怕着,可我居然去找人和我一起去镇邪。
可惜只找来一个胆大的孩子,带上手电、木杈、竹竿〈这些有用吗?〉,腿颤、心打鼓,却又似义不容辞般走向墓穴。或许我是想凭自己的阳刚热血之气镇住邪气吧。越来越近越惊惧,却有一种力量让我一步步走到那散发恐怖的墓穴……如慷慨赴死般我就跳了进去。
而今夜、我离它们如此近,却相安无事。某天我也会成为一堆土或一捧灰,便与它们做伴了。
而幼年常听到的风中呜咽哭泣,也许只是风声和人的哭声。
有鬼吗?或许人们只是害怕那些冤屈者来追讨他们的无情和麻木。或许只是出于对未知和难测死亡的害怕。
想起弟弟大学毕业那年的网名“古墓清影”;想起那《神雕侠侣》中因情自困古墓的李莫愁、杨过、小龙女的爱恨情仇。
人生寄一世、飘如无根萍。家也好、墓也罢,不过是用来寄放身躯,可否能安置我们的灵魂?
爱情与信仰又是什么?又有什么力量?
在闹市街头一角,有一处独特的风景。行人、车辆悠闲或匆匆而过,偶尔有人稍稍停留便转身离去。
那是在南方一个炎热的午后。我跳下公交车,不缓不急地往地下书城方向走去。那条人行道上人总是特别多。进出口岸的他乡人流中有不少异国身影。
在路口转角稀疏的树荫下,在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在不停旋转着。
地下放着一个类似钉鞋用的支架,突出的一块小铁板上缠着纸和胶布,孩子便用牙咬着那里、支撑着把身子反转到后面成一个圈,悬着脚尘、用双手保持平衡、控制着身体便在那里旋转着……
想来我倒两次车、转几圈就头晕胃反酸。孩子她会眩晕吗?她又是克服多少艰难、痛苦才能像今天这样不停旋转啊?
大多数行人、无视地走过这里。或许早见惯了类似的场景;或许是不愿在意这现实一种。
小女孩旁边、有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守前面前的旧饭盒,里面有些许的一元、五角的纸钞和硬币。不远住的树下,一个男人在慵懒又戒备地看着行人、孩子和饭盒里的钱。
他是谁?是孩子什么人?
孩子终于停止旋转、转过身子、下来站好,拿起毛巾擦去头上、脸上的汗水,喝了两口水,便又咬上那支点、继续旋转着、、
好想问孩子、你累吗?你上学了吗?你家人呢?可我没有,有的只是心酸和无奈。
我不知道孩子还要旋转多久,未来会如何。正如我不知道我的路还有多远,明天会怎样。我只知道、此刻夜已深,我必须回去睡觉,因为明天有很多我不愿的、情愿的事等着我去做。
我必须让自己的身体再寄居一次,让灵魂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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