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在夜深人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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憩息在床单上,聆听着喜鹊哽梗喳喳的聚在一起,连续工作到深夜两点,拖着每挪动一小步浑身就酸痛疲惫到不堪的躯体。似乎比苍蝇还要单薄,或许实在是无力了,双手拽着楼梯拖曳着颤抖的双腿,膝盖里受辱着针扎一般的疼痛与嘎吱声。屈辱的偎依在床上,擦着脸上的汗水与盐油混合在一起的感觉,总算是趴着回到了家里,尚且可以摸到幔帐里的空调控制器。

鼻子不透气的扭动着几下,有些痒痒的打着喷嚏,洁白的手帕上沾满了污秽,身上燥热的的油烟味儿熏得脑袋浑浑噩噩的。蹑手蹑脚的去洗手台洗了把脸,拿起牙刷蘸点牙膏咔哧咔哧的剐蹭着,楼道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外面些微的风声还有雨声。手指不由自主的发颤痉挛着,我使劲的抻开手掌,用左手抚摸来抚摸去,镜子里的自己憔悴而粗旷,仅仅一天的时间胡子渣儿就愤怒之极的硌手了。

干涩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每次洗眼都会存满了浑浊的黄色尘的液体。把铺盖从床上扯到地板上,连带着枕头,腿颤的大腿痉挛起来,我使劲的蹬住床帮,聆听着肚子里饿的一阵阵绞痛的空虚。此刻的脸倒是肿胀着,黑色的油腻在褐色的脸皮上变着花样。总算补充到了那么一点精力去享受吃饭的乐趣,就那么**着胸膛去厨房寻找点可以填饱肚子的水果或者面食。

后背上的汗像是从上往下喷淋,凄凄淡淡的的光亮从洗手间的小窗户里透进来,拖着凉鞋,任凭太阳能里的水冷热纠缠在一起在身体上纵横流淌着。只是觉得此刻沉默的灵魂游离在筋肉之外,似乎胸腔里是坍塌在冰天雪地里的茅草屋。身体的轮廓没有线条,肚子肥肿的像筛子一样的皱纹,似乎里面有爬虫在恶劣的嚎叫,即使已经吃过饭了,依然不甘心的扑腾着针刺一般的存在感。

生存带来的屈辱深深地流浪在臭秽的工作服里,浸染在身体里,寻找着清雅的环境释放出来。没有任何念想的打着肥皂,酷痴酷痴的揉搓着黑黄色的污秽,抬头纹在额头上高高举起,向着更广阔的天地压榨着。我也想过这种不受压迫的苦日子,也是却为了生存而没有办法摆脱这刚硬的套索。一颗纽扣不小心冷落下来,我凄苦的笑不出声来,像是被那些丑恶的嘴脸奚落着,默默的找出针线,规规矩矩的从一个孔里抽出来又插进了另外一个孔里。

昏黄的窗外树影婆娑着像是死了一样,这夜寂静无声到没有一点气息,我不想给孤独下什么断语,瞅着树荫下雨水摇震着树影冲散了屋脊上的哀草。被急剧的落雨惊醒了,被这抱怨的野冷惊扰的心绪不宁。索性把凉鞋放在头顶下硌着脑袋睡,那种抵触的人味儿告诉自己身体和影子属于同一个阶级,就那么彼此偎依在残破的空洞中,抖擞着浑浊的泪花冲洗着现实的悲苦。

(责任编辑: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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