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垂柳,男人的写意
四月的唐徕渠畔,垂柳依依,煞是迷人。
如果你是一个喜欢散步的人,并你有一双观察细微的眼睛,不论是春、夏、秋,你就能看到小河里,垂柳的身体虽然在旷野中随风而动,但它的影子却依偎在小河的流水里,那份纯真、自然、忘我,随着水流的波动,犹如孩子一般在母亲的怀里嬉戏。
但是,我错了。这些垂柳的年龄实际上要比散步者的年龄大的多。它们与唐诗一起出生,早过百年。用小孩与它们相比,是无法对体现岁月积淀在它们身上的,沧桑而虬屈多姿,苍古而婀娜妩媚的那份特点。在这个春天,它们也不是宋词里“淡然春意。空独倚东风,芳思谁寄?”没有一点点消沉和低迷。也没有一点点的失意、怅惘、无望的情绪。它们因意成型,因型赋意,独具魅力。应该说它们像河边散步的老人,虽然有着不同身材和面孔,却拥有着丰富的阅历和多彩的人生,各有千秋。
哦,我又错了。我只看见这些垂柳身上国画般的皴皱,却忽略了它的烂漫里年轮紧裹的一颗童心,和它春天里放飞的好多好多柳絮的梦。面对现实,它们依然有一颗的心不屈不饶坚强的心。
有人说,动物是有家的生命,神圣住在天堂,人有懵懂的灵魂,流浪在天堂和动物的之间。于是,每一天夕阳西下,那些晚归的翅膀,便拍打碎我的梦时,在夜晚月光的寂寥无依中,那么,这些生生死死的树木和花朵,它们的归宿在哪呢?
其实,所有的赞美和贬低,误解和理解,对一个穿越了岁月河流的生命来讲,都无足轻重。
垂柳,历代文人墨客不可胜数的赞誉,没有改变它的本质,它依然姿态婀娜,摇曳多姿。但这些文人骚客,在闲暇怡情中,怎能体会到垂柳作为小河的象征,就像一个男人在家的重要地位呢?怎能看到一棵树和男人一样的疲惫呢?怎能看到着疲惫和无奈里,为了生存,怎样在顽强和不屈的生活?
这次,一定是这些不懂春耕秋收的文人墨客们错了。
垂柳,是河的男人。只不过它的多情里有了一份感人的内秀而已。没有人看到它的坚强,那是因为没有走到它的内心。
它以自己的风采,表达一条河的古今变迁,甚至见证一条河的生与死。他以自己独特的品格立于天地间。虽然它们没有旁边松柏的高大和伟岸,庄重和矜持,以及那显赫的家族声誉带来的那份光鲜的荣耀;更没有桃树的妩媚和娇艳,以及那骨子里散发出的迷人的灿烂。但它们以自己柔弱的身躯,在对小河的依恋中,顽强的支撑起一片美丽的风景。它低调而内敛,务实而从容。他清楚自己的天分,它没有能力触摸天空飞翔的梦的美丽,他只有在一条河里倾听心底的歌唱。
垂柳,是一棵树。是树,就要有树的品质。在风雨中行走,在骄阳里成长。是树,就要把自己交给一片土地,交给一条河流。如同在旷野里耕地的汉子,或者都市里上班的男人。有着对家的依赖,对母亲的留恋,对爱人的相思。只有在充满爱的地方,才是垂柳的世界。
现实,总会有风雨袭来,这时的小河也会变得浑浊,也会有小小的波浪也会打破它的宁静与祥和。就像一个男人和妻子争吵,一个男人和母亲的不快,家里也会出现不太和谐的气氛一样,很快,一片云抑郁流泪的云,就会被阳光化解,恢复往日的明媚。
河水那么清澈。多像一个家,一个家的岁月河流,无数日子的水珠,泛着一朵朵一朵朵浪花,不就是滋润和慰籍着自己母亲和妻子的爱意吗?这一棵棵垂柳,不就是一个个家里的主心骨男人吗?而我,每当静静的凝视这河水时,常常会想起“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老话,便常常联想到我的母亲和爱人。想起她们,总有一股温柔的力量,像强大的暖流遍布我的全身。
我不正是这岸边的一棵垂柳吗?在孩子的眼里,我已苍老,在母亲的眼里,我依然是个孩子。
2011-04-05 16:23。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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