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家,心总是那么的焦急,路总是那么的漫长,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家,端午小长假,收拾行李踏上了久违的回家路。一路驾着我的“座驾”飞奔在回家的路上,心想,近了近了,过了凯里离家就更近了,时不时望车窗外的一晃而过风景,不时想起我的童年,把那梦里的故乡,编织的是如此的清晰与真实。旋转的车轮,夹杂着我复杂的心跳情,开启了一段段童年“之旅”。闭上眼,故乡就在心里,想想曾经的放牛娃,每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再后来,行走在县城与老家的求学路上。可如今流落他乡的我总在半夜醒来,光阴岁月正在沧桑着我的容颜,改变着我的生活。时过景迁,似乎一切都回不去了,就像曾经的那场春雨,湿润了我的双眼,带走了我的童年。
童年,一去不复返,我所能留下的,也许只就是故乡的那一丝美好的回忆。 寂寞的心,渴望一场春雨,从过去一直下到现在,然后顺着思念的屋檐,滑过脸庞,滑过记忆,直到未来。曾经记忆,是如此的多情,明媚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故乡大地,似乎是在告诉自己,童年远去,如今,剩下的,只是一个为生活而奔波的自己。
那些逝去的青春年华并没有告诉我,是谁带走了我的童年?可我还是会时时想起母亲温暖的怀抱,我曾经安静地的熟睡……。曾经我无忧无虑的在母亲的怀里手舞足蹈的撒娇。我想,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幸福快乐。忆往昔岁月,曾经对童年只是一种纪念。我想留住青春,因为,我认为那些是我最珍贵的记忆。在喧嚣的尘世,我也只能咀嚼往昔,回忆往事,希望美好的童年瞬间能定格。
车下了黄平高速站,沿着黄平弯弯曲曲的山路,便开进了黄飘老家,驾车在故乡的土地上,哪怕是不起眼的一草一木,也总能指引我回到梦里的童年。
这时,我的心会心花怒放,不时“泄露”那些熟悉的地名。看看路边嘻笑打闹的小孩,想想他们的童年,似乎曾经和自己梦里的童年相互交缠,共同的勾画出了遥远的梦。梦里的故乡,我不曾去过,可我相信,故乡的山水会告诉我一切。遗憾的是,至今,我也没听见那些关于梦里故乡的故事。其实,我是想在梦里的故乡建造一座屋舍的,可那些童年里的那些老人们,并没有去那儿。我猜想,也许它们是暂时的离开,或者是,他们已经变换摸样,回到了从前。他们的从前,我不曾见过,但我知道,脚下的土地偷走了它们。我不想挖掘,因为厚厚的黄土,已经埋葬了那些故事。
听,有人在不停的哼唱着那首,被遗忘的歌谣。熟悉的旋律,不停的翻转,带出了我的眼泪,带出了我的鲜花。我流着眼泪,捧着鲜花,准备哼唱时,却忘了曲调。我在层层梯田上,夏虫悠悠的演奏着,我的思绪爬上桑树残缺的枝桠,点点嫩芽葱绿娇艳,我似乎看到了枝头上上那些红澄澄的桑葚。我舔了舔舌头,嘴里似乎出现那酸酸的甜味,我饥渴的吞食着,可我依然饥饿无比。我转过头,不再想那些与蛙声一起消失的桑葚。
当我看见黄飘高坡下那连绵起伏的那些山峰时,我猜测自己牧牛的童年,一定在里面迷过路。然后无力的望着天上的明月,希望皎洁的月光能带我回家。可惜,云层太厚,薄暮黄昏遮住了我的眼。我像只蜗牛一样,没有方向的向前爬,因为,我记得秋收后家里的那几堆稻草草垛的样子。它们是那么的憨厚朴实,只要我从它们身边经过,我就会记住它们的慈祥的笑容。现在,它们已经不再那儿,也许它们像我童年一样,在那些连绵的小山丘当中迷路了。但我更希望,它们从黑色的灰烬,变成了一棵野草,一直不停的追寻,我远走他乡的脚步。
童年,我喜欢光着脚丫,打破梯田水面不应该的平静。那是一块蓄满水的的稻田,露出水面的嫩苗,几只调皮的青蛙呱呱叫,我坐在一块田坎的石头上,卷起裤脚,不停的拍打着水面。清澈的水面绽放出美丽的水花,然后它们便又不情愿的回到了田里。我知道,这是一次绽放,也是一次凋零,是我给了它们生命,也是我结束了它们的一生。我是个顽童,我决定把田里那些长出来长长的水草通通拔光,只有这样,才能阻止那些水草继续统治那片水域。我相信那些水也需要自由,需要生命,所以,我要抹去那片水草。从此,阳光穿过晴空,把清澈干净的田野映射的如此美丽。水底,鱼儿在我的眼下游来游去,丑陋的不知名小虫摆着难看的姿势*行。我想,是时候扔下一颗石头,激起那些只属于往事童年的涟漪。
走出童年,我又能去去望何方?人生的路始终逃不过残酷的现实。古老的苗寨,奇特的吊脚楼,还有屋檐下那些被滴穿的地面,除了这些,我似乎看见的就是一堆堆干燥的柴薪。我想推开扇半遮半掩的木门,它破朽的忘了自己的年岁,可我又不敢打扰它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它需要安静,需要我的相伴。它是如此的凄凉,而我这位唯一的相伴者,却不愿在它支离破碎后,瞻仰它的遗容。我不是它的信徒,我需要只是那段逝去的童年。我相信,我的无情不是一种残忍,而是一种心灵的升华。它应该也会明白,只有离开了现在,才可以在未来,找到曾经。
故乡的落日,美的有些让人心痛。血红的云彩一片片的向南飘去,空旷的天空越压越低,我拾起童年的记忆,撑起我的世界。如今父母的脸上又添了几条皱纹,尽管如此,她他们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充满慈爱。我仿佛看见那个贪玩的小孩,一步步的跨过那些门槛,跑到一片梯田层层的田野里,紧紧地追逐着自己的童年。也许,就是那时,我失去了童年。然后忘了那些远去的沧桑和年华。
童年已经远去,我的承诺也已经失效,因为,我故乡的那些玩伴,已经长大。现在,我们都不是童年的牧牛娃,那些儿时的熟悉也渐渐的褪色,相继而来的是永无止境的陌生。他们是如此的繁忙,忙着为自己的孩子们编织童年。只有我,这个被童年出卖的孩子,还在些日子里流浪。没有人知道我将去哪儿?我漫无目的而行,希望再看看故乡袅袅的炊烟,希望再听听故乡溪流的声音,希望再闻闻麦穗的幽香。
终于,后来我还是离开了家乡。我走在那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上,背着行李,一步步的蹒跚而行。尽管哪那天身后少了亲人的十里相送,可我却愿意相信,故乡在依依不舍的送别我。我是它的孩子,如今异乡的漂泊,是我和故乡共同的苦痛。我不曾爱的如此深沉,我的生命已经深深地扎进黄飘故土的每一寸泥土,馥郁的清香四处弥漫,世界放佛从来没有过荒凉。
微风吹过,遥远的呼唤声飘来,我回首相望,却看不清故乡的模糊的脸庞。我想,我也许应该躲进茂密的草丛里,偷窥故乡抚摸我童年痕迹时的婆娑泪眼。可我并没有停止,因为我曾经是故乡的一棵浮萍,漂浮在那片梯田的水里。现在我已经干枯,依附在田坎那块坐过光滑的石头上,倾听风雨诉说那段,关于我童年的故事。
故乡早已经沧海桑田,我的青春已无法回到起点。今夜,我将回到梦里,一点点的拾掇,我遗落的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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