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到高山上玩,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这里人群纯朴,互不相欺。我尤其喜欢高山队里瞎子摸人的游戏。每到农闲时,高山队里的人们,不管大大小小的,还是男男女女的,聚在某家的禾堂上,做瞎子摸人的游戏。
记得一九八零年的七月,我高考落榜后最失意的日子。为了排遣心中的不快,我来到了高山队里的姐夫家。我姐夫是一个随和的人。姐夫的爹,我叫亲家爷,他是一个很好客的人,于是,大家都爱到他家里玩,玩累了,耍累了,中午还管你的饭呢?
一天,我在姐夫家,还没没吃早饭,邻居们三三两两就来了:老老少少的,大大小小的,男男女女的。今天来了两位漂亮的姑娘:一个是L家女;另一个是J家女。亲家爷把我叫到一旁,神秘地说:“小舅,等下瞎子摸人,那两姑娘,你摸着谁,谁就是你婆娘,我给你做媒,保证能成功,但摸着谁?就靠你的缘份了。”我没有做声,心想:那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
游戏开始了。有一个老爹充当瞎子,大家用布把老爹的双眼蒙住,使他的眼睛看不见东西。老爹很诚实,扎扎实实地任凭大家摆布,真得把眼睛盟得死死的,一点儿也不看见。老爹伸出双手,在堂屋里乱走乱摸,真像个瞎子一样,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活像一只小蝌蚪,游戏禾田间,东西南北中,任凭我游玩,偶尔之间触碰到女人、媳妇,甚至未嫁的姑娘们胸脯,也无所谓,绝对不会挨耳光的危险,惬意极了,高考落榜后的不快,早就忘在九霄云外。“抓住一个!”老爹掀开蒙眼巾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孩。小孩就成了老爹的“替死鬼”。
接下来轮到小孩了,小孩不像老爹那么老实巴交的任人摆布,大家给他系好系好,开始喊“摸”时,他又把蒙眼巾松开一线,窥视大家,大家见是个小孩,也就礼让三分,随他之便。我照常和前一样,穿梭于人群之中。不一会儿,我发觉:这个小孩好像专门冲着我来,可能欺负我戴着眼睛,便于摸着一些,险些几次被小孩逮住,险些几次被摔了跟头,逗得大家笑破了肚皮,尤其L家姑娘和J家姑娘,更是琅琅大笑,忘记自己还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家。“终于抓住了你啦!”小孩一把楸住了我的后衣襟。我猜得没错,他是冲我来的。他一个迂回包抄,我就被小孩逮住了。我是小孩的手下败将,输了就是输了。好像我高考没考上,败了就是败了,不必天天耿耿于怀于失败。跌倒了,总不能躺在那儿不起来,那是懦夫的行为。勇敢者,跌倒了,马上爬起来,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继续走好自己的路······
“小舅,轮到你摸人。”小孩急着要看我的笑话。我被大家用蒙眼巾蒙住了双眼,真是个瞎子一样看不见任何东西。我真要摸人时,好像有人走进我的身边,啊,一股茉莉花香扑鼻而来,沁入我的心肺;是谁?到底是谁呢?“你这么傻?”她给我的蒙眼巾往上松一线,喔,原来是罗家女。一线天中的罗家女,是那样的楚楚动人: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曲线型的身材。“小舅,快摸呀!”大家在催我摸人,我才从遐想中清醒过来。“好!摸了······”我一把罗家女的手抓住,乘机用双手把L家女抱在怀里,L家女也没有反抗,任凭我抱着,她也许在感觉异性的滋味······。
“小舅,抱得好!······”
“小舅,抱紧些!······”
“小舅,不要松开!······”大家欢呼起来。我才松开手,拿下蒙眼巾。
“小舅的脸红了。”那个逮住我的小孩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你这个书呆子,倒还蛮有手劲的也很狡猾的。”罗家女的脸红红的,走开了。她笑嘻嘻的撂下这么一句话,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虽猜不透,但我觉得她没有责怪我。我那大胆的一抱,倒使她开心了许多,但有人不开心了。只见J家女走了,满脸的不高兴的走了,真是“月儿弯弯找九州,有人欢笑有人忧。······,······。”大家嘻哩哈啦地散了······
晚上,我做梦了,梦见自己和罗家女成亲了······ (责任编辑: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