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页没有字的信纸,钢笔不在信纸旁,我喜欢看的那本书上有很多字,早已翻遍了这不是生活,不是我的全部。书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对一个人来说书是可有可无的,对于整个人生来说,有书跟没有,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可幸有书为伴,虽然一本书不可能懂我,还是愿意去了解,书对视野与心境的开拓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它拥有神奇的力量,因为我们的生活中有书,或许觉得书本的作用不大,如果人类从此缺失了书本,我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但我能肯定会缺少太多神奇。
书无言语,书中有声,仿佛是一个最知心的朋友,等着咱们去翻开它,它就会敲开你心灵的每一扇窗户,用眼睛去看,用心去聆听,这个朋友就会分解我们的丝丝感受,让我们的感觉从此与众不同。天底下有太多事,我们只能做一段时光的拥有者,但是知识这种与众不同的力量,它只属于自己,任何人都夺不走。
像是另一个我在书中行走,如果人这一生只能用一个“字”代表自己,书是一个世界,从第一页开始就能看到代表“我”的那个字,直到最后一页,还能看到那个“字”。
那就像是我走遍了整个世界,贯穿一本书的字不是太多,却也不少。合上书本,我想摘出代表我的那个“字”,写在信纸上,就写一个字,让它代表我在信纸上,自己能看懂就好。这一刻、我忧虑了!
任何一个字都能代表某一个我,但要找一个字代表我一生。总觉得,怎么着都不对,面临选择的时候,其实很简单,但我很迟疑,其实很复杂的,但我真想痛痛快快的做出选择。面临选择总是艰难的,不怕出错,就怕知错的时候,回不了头。
拿起钢笔,我无法落笔,当笔尖触到信纸的时候,能写哪个“字”!这是我不知道的。
握着钢笔在信纸上用力的一划,一条笔直的线,长长的“竖”笔画,是豪情万丈,还是怒气冲天,或者是做人要堂堂正正。这条笔直的竖线,多像一柄剑,可能劈开遮眼的天,让我看到一个全新的画面,在不认识的世界中重新认识,哪怕只是一时,我想我也能记住一世。可能斩断这红尘繁琐,让我仗剑立一寸之地,万物皆可斩,我真的不想再挪一步,不管是前进还是退后,在我的立足之地,我想站着等谁,这都不要紧,世事总有一个“终究”,水落会有石出,就算水落石不出,那就让水一直流。它的来源与它的尽头,无需我去好奇,但是想搬动我的意志,这不可以,在存足之地立一身为我,一生是我。
就像一条笔直的线,那么刚烈,宁折不屈,但它不是我,只能是我手中的剑,可我不是剑痴,一生不可能总与剑为伴,我真的想解剑回家,回忆年少,跟心中的那个她把梦画圆。再去放马归田,饮醉黄昏时,不再追问夜归人,睡在心之安处,不问长天高,不与命运斗。到那时候也许会没了追寻的心愿,可笑尽风中事。
就像风来了,钢笔在信纸上画了一条弧线。这条弧线,多么像一条小船,我乘船而就,梦里的纸帆已经丢在了海岸边,不想再听到它的凄叹和那许过的诺言。让这条小船随江而渡,天下逆流客都往高处走,我顺流而下也许会被撞飞。
如果人真的能飞起来,我认为肯定会看到飞鸟眼中的一切,鸟儿们的眼里不存在高山,如果云知道飞翔也是一种疲劳,我想它们一定会累,当云累了停落在山顶,给人雾雾绕绕的感觉,山上山下在我眼睛里,树木知道风的去向,鸟儿能听得懂树的心声,青山依水有情时我想躺在河里,任流水轻拂衣。
钢笔已在信纸上胡乱的画,我亦不想再去猜测鱼会有什么畅想,只想用鱼儿的一双眼睛,代替我去看柔水般的情,究竟是不是我想的那样让人动心。
当我动心的时候,跃出水面,以前看见山,总想知道山那头会有什么,我不知翻过了几座山,如今身在群山中,还会有更高的山峰,可是人不能走在空中,脚踏实地的人或许看不到更高的山峰,却能走到那座山脚下。
眼高于顶,或许该看的不是空中,看看四周的景与身边的人,既然这处景色不留人,那就陪同身边的人一起往前走。真该需要的不是你多么能闯天下,而是把身边的不能丢,守住基础的前提下, 能跃多高,这才是不虚幻的成绩。
当笔停了,我看着信纸上还是没有字,也不算画,只是一堆想不到的东西呈现在纸上,却是如此的事实,摆在我眼前的才是我自己的,像是一种巧合,有是一种必然,我不想再说是缘法,还是自然。想写一个字,却没有写出那个字,想画一幅画,画出来的并不是画。或许这就是人生最实际的获得,不在预料中,也不在接受范围,但它就是这么事实。
一张画乱了的信纸,一支钢笔,一个我,一本书,有过的情在心中,心里又生起渴望的情。
(责任编辑: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