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第一次提起笔,写了一个现在看来很粗糙的故事。
提笔的那刻,我爱的文字,便为自己筑起一堵厚墙。
对事物及事件的敏感,想要发声却又四下寂静的彷徨,囿于高墙内,耕着一块无人问津的地。
这个时代,写东西的人,是角落的存在。
我任凭那块土地长满杂草,摘下丢出墙外。听着寥寥的掌声,克制着这片土地真正的种子生根发芽。
黄钟未毁,瓦釜雷鸣。
坚持的一些并未放弃,我知道这片土地能开出我希望的花,只不过对开花的渴望,随着时间慢慢抹平。
对着空荡的墙内天地,我有着自乐的心态。他人对作品的认可与否,在我眼中已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丢出墙外的些许文字,引发的关注与掌声,就足以满足那仅剩的对关注的渴求。
空荡的墙内,我闭上眼,能看见那片土地的枝繁叶茂。睁眼所见的墙内,空荡地犹如那个小小县城。
十八年很少离开的那个小县城。
十八岁后很少呆着的小县城。
我早已是个空巢青年。
道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的店铺,它其实并不空,比起儿时越发拥挤。合着中国经济发展的步伐,这个小县城踉踉跄跄地奔跑。
在很多人眼里,它越来越好,但在我看来,它始终是一座空荡的城,故乡的归属感,蒙了一层纱,空荡且模糊。
扎根于这片土地的人们深埋地底,汲取着这座城无论好坏的养分,感叹着这座城的日新月异。
一直到我离开这座小城,我才发现我的根不在这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不想回到这个熟悉的小城,不想走那些走过无数遍的路,不想看见这个闭眼就能印在脑海的城。
不是逃避也不是厌倦,就像一座旅游了很久的城市,将自己**着暴露在你的面前,你对它也不再有行走的渴望。
我记得小时候跟在奶奶身后,赤脚踏足土地的感觉。只不过当我想再次寻找那块地的时候,周围的一切抹去了我的想法,还平添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愤怒。
坑洼的地基,平整的水泥地面,那歪斜的土屋旧址上竖起的三层小楼,仅仅是偶然间的路过,隐约的期盼荡然无存。
我该存在的那座城市,它在记忆的深处。那座记忆里的城,被眼中所见的一切给吞没。
空巢青年,已无巢可归。
心里的高墙内,我躺在摇椅上闭着眼。
脚底是土地的温度,眼前绿油的小块田地,熟悉的背影挑着水桶,走在那松树下的土路。
脚底是土地的温度,眼前是记忆里的城,熟悉的人们往来穿梭,背负着家的盼头。
我想喊他们,但只能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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