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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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岭水库,位于干县大墙乡周南村南500米处,对于我们这个处于缺山少水的地方来说,实在是一个很诱人的去处。至于这个名字的来历,估计因为靠近周南村,而且在周南村的南边,且地势高了些,便以“南岭”为名。而“水库”二字,显而易见,那水是人工蓄下的吧。而南岭水库的作用,最初是为了在干旱季节灌溉土地用的,也是在水涝时节排泄积水的一个去处吧。

  小时候,南岭水库就在方圆一带比较有名,虽然和我们村相隔二三里的路程,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去光顾一番。原因是那会儿比较胆小,加之家人看管的比较严,水和旱鸭子总是难以相提并论,记得有个同龄人去玩水,竟然溺水而亡,这就更让人谈水色变了。

  记得第一次看到南岭水库的样子,是小升初去乡里参加考试,临近周南水库,有同学指着那儿说:看,南岭水库。一行人齐刷刷向南望去,眼里满是向往。老师在一旁喊了句:快走,时间来不及了。如果你们考得好,回来的时候老师带你们去。同学们一起欢呼着,脚下便生了风。

  回来的时候,老师真的领我们去了南岭水库,免不了千叮万咛。那时候都还小,并不懂得欣赏,只是欢呼雀跃着在水库周围撒着欢地跑,看到一株水草都稀奇万分,看到一群小蝌蚪游来游去也惊喜异常。跟着曾经来过这里的同学屁股后面,听他说着这儿有啥,哪儿有啥,满脸都是羡慕和对水的敬仰。心里想,大海是不是也就这么大。但还没玩得尽兴,就被老师硬叫着回去了。

  之后,求学,生活等琐事困扰,也就没有再去南岭水库了。但南岭水库还是每每被人提及,那是因为南岭水库也在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着,首先,听说他被人承包了,养鱼,去观光的游人也可以钓鱼,还可以划船,还有烧烤可以吃。那里的景色,也一定更加风情万种。

  后来,我被调到大墙九年制学校工作,因为安全工作的重要性,南岭水库也成为学校安全工作的一个防范点。所以,或跟着几个同事去那儿挂宣传标语,或假期去南岭水库值班,虽然也偶尔驻足观望,欣赏一番,但也都是来去匆匆。

  今年,因我县要迎接国家均衡发展的验收工作,学校一直在忙,星期天、节假日都忙着。但看著作为一所农村学校,在均衡发展的号声中渐渐地变了模样,倒也欣慰万分。

  下午,刚忙完学校的事,接到傅老师的电话。傅老师曾在初中给我带过课,那会儿,就是一位很值得同学敬佩的好老师,能写一手好文章,且在我县的刊物《干陵文苑》中时有大作发表,语文课,也教得杠杠的。那会儿,能在傅老师的班里上课,可真是太有幸了。而且,我从初中那会儿,就喜欢上了文学,曾拿着自己的拙作,斗着胆子让傅老师看。傅老师很认真地看完后,给我改了好多地方,还专门把我叫去,指出了很多不足的地方,也肯定了我对文学的一片痴情,鼓励我坚持下去。到现在,我对文学的一直坚持,和傅老师当初的肯定和鼓励有绝大的关系。可以说,傅老师就是我文学道路上的引路人。后来,因为家庭的变故,我离开了学校,走上了工作岗位,和傅老师也就没再见面了。和傅老师再次联系上,是缘于我在学校看到了傅老师的出版的一本文集《我的雨季》,往事便纷至沓来。我多方打听着傅老师的消息,终于从我们村里曾和傅老师的一起工作过的乡党那里,知道了傅老师的电话。存了傅老师的电话后,我犹豫着打还是不打,心想,这么长时间了,傅老师还会记得我吗?而且,傅老师可能也很忙。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拨通了傅老师的电话。没想到,我一说自己是谁,傅老师马上就知道了,而且,还问了我的情况,问我还坚持写着没有。通完电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

  最近,傅老师和我们村的大作家程海为了我县的文学事业,创办了大秦文学院,傅老师负责干县版,拉我进了群。我知道,傅老师一直在痴恋着他的文学事业,也在鼓励着我。他用他的执着,为我县文学事业的发展,竖起了一面旗帜。

  傅老师在电话里说,他和几个朋友要来大墙,去南岭水库转转,问我有时间吗?其实那会,我刚忙完学校的事,和几个同事在外面吃饭。虽然当时的场面,我有点走不开,但傅老师的到来,我必须去,看傅老师几眼,说几句话也好。于是,就给同事说有点事,得先走。正好,有同事的妻子说要送儿女去学校,跟我一块回去。路上,同事妻子问:有啥事呢,这么急?

  我说:我傅老师要来南岭水库,怎能不去呢?

  是傅建华老师吗?

  你咋知道?

  我看你转发的大秦文学里,傅老师在里面呢。一想,你说的傅老师一定是他吧。

  呵呵,就是。

  他也是我老师,给我也带过课。

  哦,那感情好。你去不?

  也行,把孩子打发走了,跟你一块看看老师去。

  我和同事的妻子赶到南岭水库时,傅老师一行已先行到达。看到我俩,傅老师老远就迎过来,指着同事的妻子问:这是你媳妇?

  我笑了笑,说:不是,她是李娟,也是你的学生呢,你不认识了?

  傅老师看了看李娟,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你们,在一块工作?

  李娟说:我现在不教书了,在街道有个门市,他爸给学校接送学生呢,我们很熟。

  哦,那好。

  承包南岭水库的,叫曲伟,也是傅老师的学生。曲伟把我们请进他的办公室,倒水敬烟。曲伟说:傅老师真是桃李满天下啊。我虽然不弄笔墨,但也钟爱这一方面,佩服文化人。

  傅老师说:你这儿挺好啊,世外桃源似的。以后把这里继续扩展,让南岭水库远近闻名,特别是要增加些文化气息。

  曲伟说:那是,那是。

  于是,关于创业的艰难,关于南岭水库美好的前景,都在说说笑笑中显得美好而祥和。傅老师给大家做了互相介绍,我们也互相加了微信,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相知,很快,大家就像老朋友一般。

  在曲伟的办公室坐了会,我们就在傅老师的建议和曲伟的盛情邀请下,坐在了船上,欣赏着南岭水库的一池碧水,风光无限。岸边,三三两两钓鱼的,时而凝视着水面,时而扬起鱼竿,时而收线。那被钓上的鱼儿,摆动着身躯,身上的珍珠般的水珠洒在水里,激起圈圈涟漪。岸上,柳枝轻拂,竹影斑斑,草木青翠。虽然已是深秋,但在暖阳的映照下,却流动着春的盎然。

  下了船,傅老师说:尽兴了么?要不,你们几个年轻的,再去玩会。

  好啊。韩彬说。

  于是,我和李娟、韩彬,还有同行的一位女士金鸽,坐上了一个脚蹬的小船,向水库中心而去。这条脚蹬的小船是敞篷的,比坐在刚才那个带棚子的眼界要开阔好多。我们可以伸出手,扬起一片水花,可以看到鱼儿在水里畅游。

  我用双脚轮换着蹬着轮子,耳畔却回响着傅老师的话:尽兴了么?要不,你们几个年轻的,再去玩会。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在学校,已经属于老一辈了。而傅老师,也应该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但在傅老师的心里,我们永远是围在他身边的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看着他们,满头银发的傅老师也一定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此时,满满的温情又充盈在我的心里。时间是无情的,但情却会因为时间的沉淀,变得更加深厚动人,就像一杯醇香的美酒,散发着清香,在这满眼的碧波里,氤氲飘荡。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溜走,沿着水库走了一圈,我们就向岸边蹬去。没想到,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船停在岸边的时候,李娟跨上去,准备将船一头的绳子拽住,栓好了我们好上岸。但船却自顾向后溜去,慌乱中我和韩彬忘了去蹬轮子,船就一个劲往后溜。李娟一只脚在岸上,一只脚在船上。随着距离的逐渐拉大,李娟再也把持不住,掉进了水里。幸亏一双手紧紧地抱着绑船的铁杆,没有完全掉下去。我借着一双长腿,跳到岸上,将李娟拉住。生活,总会制造出一点惊喜来,给相逢留下一个印记。

  回来的路上,李娟一直笑着,说丢人死了,但幸好有惊无险,要不是一条腿搭在岸上,就喂鱼了。

  到了家里,打开手机的时候,我看见韩彬发来了一条消息:我们到了,今天真不好意思。

  我回道:没事,你们到了就好。能聚在一起,能认识,就是缘分,有个插曲记忆会更深,也更难忘。

  韩彬回道:呵呵,不然就成一潭死水了。

  是啊,多少回有意和无意荡涤在南岭水库,也许,这一次印象最深。吕老师知识的渊博,言谈的幽默;田老师的豪爽不羁,金鸽的谦恭淳朴,还有韩彬的随和开朗,都是如此难忘。是因为故人,因为心里的那份执念,那氤氲着文学气息的执念,也永远留在那方水里,留在我们心里。

  秋高气爽聚一堂,

  且看清波传情谊。

  师生欢聚南岭里,

  字也磅礴水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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