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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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居于古镇一处偏僻的角落,虽说有一条小巷子通向了大道,但此地向北是一条小河,三座桥都在他处,就和北面隔河相望了。南面如此,也是进去的通道,北面又是河,西侧是一堵长长的墙,由北向南,都砌成了无门的绝壁,再转而向东,又有几家违章建筑,都把宽阔的大道堵塞得狭窄了,最小处仅容一人走过。

  历来的习惯只喜欢宅在家里,看看书,写写文字,收拾杂乱的家什,或者去剪煎枝叶,或者翻一翻僵硬的盆土,或者走出门去,站在屋子后面的小河边,眺望远处或者西天,去看着夕阳西下的情景,或者向东欣赏晨风中或者晚风里的竹子,在微弱的晚风吹拂下摇摆,一只黑色的蝴蝶,从竹林中飞出,向远处飞走了。

  最多的时候,或者放了假空闲的时候,就会端一张小凳子,坐在廊檐下,静静地坐着,去仰面望着天空。天空是变化多端的,有时一丝云彩都看不见,有时,又画了雪一样白的纱布,有时,是厚厚的黑云压在了头顶,都让我喘不气的,有时,朝阳缓缓升在了天上,亮亮的光,直照得我的眼睛都不敢直视,有时,是那一弯残月,定定地泊在蓝色的天幕上,如小时小手勾出的月牙儿。

  天是那么遥远,至于有多么远,我是无法说得清的,只能臆测,或者猜想的。天文上的距离,只是专业的学者和科学家,可以说得出具体的数据来,又岂是我这般的凡夫俗子所能说一道二的呢?作为一个小小的人物,且冷静地看天空,望天空,欣赏天空中的一切,不敢去过分地追求或者梦想着升上天空去,跟着嫦娥一起唱歌或者跳舞的。

  喜欢看天上飘着絮锦一样的白云,在慢慢腾腾地移动,一点点向远处移去。看得眼睛累了,或者酸了,要是此时飞来几只鸟儿,又会引起我的兴致,会定定地看很久,是在心里想着,这些鸟儿又飞向了哪里去,是去寻食,还是寻找失散的伙伴,是一起出去嬉戏,还是到处乱飞,等等很多的问题,都会在头脑里打架。

  如果是外面下着暴雨,或者刮着大风,或者下了雪,那我就会站在家里朝门外望,或者把门一关,就会去电脑上看看新闻。倘若是微风吹过,或者细雨纷飞,我还是喜欢坐在廊檐下,去观察风中的花花草草,或者努力地觅寻细雨,看那一条条的亮丝儿,从天下落下,又相继地落在了地面上,或者浅浅的水塘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向四周扩去。

  每逢放了假,或者长假,我能够长久地呆在小小的院落里,或者看看盆景,或者收拾杂乱的院子,或者打扫一下庭院。一落了空,就会坐下来,去望天空。望天空,不仅仅是在外面,而且会躺在床上,朝窗外的天空望去。也许天空是放开的吧,不属于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特有,这正如天空中的云彩,星星和月亮一样,都可以让每一个人去自由地欣赏,或者静悄悄地爱慕。虽说大自然也是众人的,但一些特别的景点,很重要的地方,还是有一定的限制,哪能任由闲人凡者去一领风驿呢?

  年年都放长假,而一到假期,不仅游人如蚁一样众多,而且各个景区都纷纷乱涨价,又岂是我等能够享受的呢?因此,除了宅在家里,收拾和整理家中的物件,看看电视,读读书,写写文字,就是出去坐在家里看天空了,再无别的事可做的。有钱的人家,都在外面奢侈消费,有权的人带着一群跟从拍马屁的下人去吃喝玩乐,只有我这一般的闲人庸才,才会如此无聊地坐看天空,谁会这般傻傻地望天呢?

  然而,天空那么宽阔,那么遥远,给予我的不是落寞,也不是孤独,而是一种宽大和广阔无边。如果没有这样的天空,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小而又小了,还会有这样多的星系和众多的物质吗?脚踏着厚重的大地,眼望着遥遥的天空,能够让我更务实的想法和观念,也有了生活的信心和勇气,又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任由时光流逝,而不懂得把握与珍惜呢?

  人活多么大多么久不重要,关键是活得怎么样,是为了哪些而在追求和奔波。活得再长寿,或者活得多么风光和体面,只是为了自己,为了那么一点私利和厚禄,就是幸福和快乐的么?哪怕只是短短的几秒,只要点燃了自己,就会照亮一片天空的。流星来得匆匆,走得也急促,但她的光辉,会永远地闪烁在天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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