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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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19年7月9号,这一天本是极其普通的一天,普通到了在我写完日记,放下水笔的一刹那,我都懒得去回忆今天所做的事,特别是在伴随着烦闷之心情的时候,由于烦闷,就更不想回忆了。

  缘何如此?我不想说,更不想浪费力气和脑筋去写,更怕读者认为我之“双标”(双重标准)太过严重。

  无聊的时候属实无聊,烦闷的时候属实烦闷,无奈的时候又属实无奈。

  缘何如此?我还是不想说。有些事情,尽量不去想,这样反而能够让心情好些,尤其是琐屑的家事。

  午后的雨不小,竟然阻挡了我迫切回到自己家的决心。我现在极度讨厌呆在父母家中,特别当听到他们的争吵与聒噪之后,这也让我更有理由秉承自己的认知——原来孤独真的更美好,至少不会生气,不会生闲气。

  雨还在下,吃过晚饭的我静静地坐在窗前,注视着打着水泡的雨水,从最初的水滴到后来的水池。

  雨水在不断增加,但烟盒里的香烟却在不断减少,因为烦心的时候,我会不自觉地选择抽烟,这和酒鬼在烦心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选择喝酒是同一个道理。只是我并非酒鬼,却是实打实的烟炮。

  看着雨水极速降落,听着父母之吵声的此起彼伏,我说不清楚这究竟算不算有境界的生活?

  我想应该算,因为在父母眼中,作为儿子的我,既不帮腔,亦不进劝,我像极了步入忘我之界的佛,思想上、精神中、灵魂里,什么都没有。

  还好,我很幸运,不多时,雨停了。在雨停的同时,我之忘我砰然结束,父母的争吵仍然未停。我懒得听他们的污言秽语,听他们的自我中心,向己的标准,所以我果断离开了父母家,在街上迎接风的呼号、车的狂叫、树枝的冷嘲。

  我没有在意它们,我不关心的东西,从来不会在意,那是践踏生命,践踏自己生命的体现。

  回到自己家,感觉格外舒服,虽然房子没有父母家大,设备没有父母家全,但却没有任何外在的东西打扰我,我可以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全身心地做我喜欢做的事。

  洗了个澡,趴在略微坚硬的床上,注视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可是却只能痛苦地呆看,因为竟然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这个时候,冰心群里的活跃气氛骚扰到了我,不停地发出新消息的提示音,我恨不得想要将它调成免打扰模式。

  但我没有,出于礼貌,我还是跟群里的朋友们打了声招呼,本以为打了招呼,那边就能安分些,却不想事与愿违,竟有几个朋友跟我聊了起来。

  我晓得他们之中有些比我年纪大,所以我戏称他们为“大朋友”,那他们自然就戏称我为“小朋友”喽。

  小就小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有一个网名叫“心怡阳光”的,给我送棒棒糖,就是QQ里的图标。我笑称“你这把我年轻过头了呀。”

  随后他回我“碎碎的小盆友”。

  讲道理,“碎碎”是什么意思,我还真就不知道,不光我不知道,其他“墨林”呀、“雨荷清妍”呀,也不知道。为此,我甚至跑到网上查了查,据说是碎碎念的简称,就是话痨的意思。

  我不知道这个解释对不对,便同“心怡阳光”聊了起来,没有生气,很友好地闲聊。

  毕竟有很多亲朋都认为我是话痨,不折不扣的话痨。他们管我这种近乎于病态的话痨称之为“密”,那意思就是我讲起话来不仅快,而且中间歇息的空闲时间非常之短,时不常对我发出“你的嘴巴太密了”的调侃。

  难不成话痨能从聊天工具上彰显出来?我竟感到迷茫了。

  可在之后的闲谈中,我才得知,“心怡阳光”所讲的“碎碎”并非话痨的意思,而是小的意思,“碎碎的盆友”就是“小小的朋友”的意思。

  关于网络上的一些术语,无论萌化还是近声字,我了解得的确不多。但我知道,碎代表小,是陕西一带的方言,所以我向“心怡阳光”询问了。

  他的回答证实了我的推测不错——偶们方言说小盆友就是碎娃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虚拟的世界里,牵系着并不虚拟的真实的人,彼此之间虽未曾见过一面,但却因为彼此相同的爱好而被划分在一个特定的房间里,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我断不敢声称文学为志向,深怕遭到口诛笔伐,吾之不自量力的张狂。

  在这里,所要表达的完全由心而及,毫无顾忌。不会像在真实的社会上那样,看到不同的人,讲着不同口气、不同感觉、不同味道的,或假谦卑、或真嚣狂、或违心、或冷漠、或无话找话的话语。

  以至于,我喜欢在心烦意乱、穷极无聊、文无所依时跟群里的朋友们聊些什么,哪怕天南海北、宇宙苍穹,总比跟一些追道不同之人一本正经要强许多。毕竟,趣味相投,这四个字,说来很轻松,可真正能够投缘的,并不多。

  夜沉已深,灯光昼亮,我的心情因为跟群里的朋友们畅聊一阵子,好了许多,至少不会再如两个小时之前那样,连动笔的老习惯都失掉了。

  不过,想要动笔的时候却更想睡觉,因为从明天早上起床开始,所要面对的是亘古不变的现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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