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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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25日下午,我们从茶卡盐湖到祁连县去看卓尔山,要绕过青海湖半周。青海湖沿岸就如同一个偌大的画廊,云在天上走,人如画中游。拿起相机,随便拍上一张照片,冲洗出来,挂在自家客厅里,绝对不丢分。

  天是湛蓝的,云是雪白的,没有这样的底衬,青海湖深蓝的水,岸上碧绿的草,草尖上五彩的花,草地上悠闲的牛羊,片片散落的藏家白底蓝花的帐篷,顿时就会逊色了许多。在一车人都沉醉于身边的美景之时,忽然,在我们的前方,有几块白云,渐渐有了暗影,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块块乌云,不一会儿,块块乌云就有脚伸了下来,一直伸到地上。风立刻就朗爽了起来,司机师傅头都没扭地对我们说:“前边在下雨。”我马上接上说:“那我们马上就进入雨区了?”师傅笑着说:“你真不愧为城里人,没有这方面的一点经验。你放心,早着呢,我们能不能赶上还两说着呢。在这样的高原上,你看着近,实际上远着呢。”面对着师傅的话,我不敢再言语,唯恐我这个“城里人”被师傅这样的“乡下人”给耻笑去。

  前方乌云密布,天光黯淡,后面阳光四射,晴空万里,我们就穿行在这明暗对比强烈的天地间。车子快速向暴风雨的区域前行,人就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悲壮且崇高的感觉。“快看,彩虹!”不知谁惊叫了一声,全车的人都循声站了起来,弓着身,猫着腰,伸着头往车的前方看。车的左前方,从草地上,果然长出了一道彩虹,瞬间画向天空,滑到了车子的右前方的一个山头上。那是一个规则的半圆,线条从上到下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就圈在了我们车子的正前方。“师傅,车子停一下吧,这是终生难遇的好景色啊,让我们下车拍照吧。”“嘎”地车子停下了,一车人一涌而下,拿起相机,“咔嚓”“咔嚓”地一阵狂拍。上车后才发现,只顾拍风景,忘记拍人了。我表达了这个意思之后,感慨地说:“真是遗憾!”一车子的人都附和着说:“我们也是。”

  车子开动后发现,原来的彩虹上方又生长出一道彩虹来,形成了双道彩虹,上面的彩虹光线明显比下方的要暗一些,色彩的层次变成了紫、蓝、青、绿、黄、橙、赤,两道彩虹之间的云明显地要黑暗了许多。双道彩虹就挂在我们的前方,我们的车子就在半圆彩虹的正中间。天上的彩虹就像一道巨大的彩虹门,正在迎接我们这些远方来的客人似的。有人建议说:“师傅,车子开快些,我们追上彩虹,让我们走在彩虹之下,那该多美啊!”其他人跟着说:“就是,就是!”师傅笑着说:“那好吧,你们就等着吧!”说着,师傅右手一动,车子快了许多。

  可是,彩虹的速度仿佛也变快了,跟着我们一起往前跑,永远在我们的前方,好像故意逗我们玩似的。有人泄气地说:“师傅,我们追不上彩虹了吧?”师傅说:“不必泄气,能追上的。”每个人的心都在快速跳动,攥紧了拳头,心暗暗地为师傅加油,强烈地盼望着冲进彩虹的刹那间。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车前窗有了雨点,天整个暗了下来,小雨唰唰地下,彩虹却不见了,师傅右手又一动,车速慢了下来,师傅回头说了一声:“好了,我们追上彩虹了。”“啊?追上彩虹了?彩虹怎么没有了?”全车的人都惊叫了起来。

  “是的,我们追上彩虹了。人啊,那盼头就像这彩虹一样,它在前方招引着我们,五彩斑斓的,让我们停都停不下来。可是,盼头真的来了,才发现也不过如此。”师傅像一个智者一样,一边注视前方,一边手握方向盘,一边跟我们说。

  在青藏高原上的青海湖边,我们一起追逐彩虹,这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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