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轶事 我童年的家在个大院里,院里住着十几户人家,虽都不沾亲带故,但彼此互帮互助,亲如一家。小孩子按年龄大小,兄弟姐妹地称呼着,常常聚在一起,这跑那颠的。从头到脚都是尘土,完全不是听话的小男生,乖乖女。 躲猫猫、过家家以及老鹰捉小鸡都是我们所玩的游戏。每当想起这些,那些零散的记忆片段,就像铁片冲向磁铁那样,有无穷的吸引力。 躲猫猫,我们分成两伙,一伙躲一伙找。找伙查十个数,之后开找,找伙找不到躲伙,躲伙就要往找伙脸上粘纸条。找伙要是找到了躲伙,找伙就要往躲伙脸上粘纸条。鸡窝、马棚以及柴草堆都是我们所躲的地方。 屋后有个大沙堆,是我们这群小孩玩过家家的首选之地,每人用手刨个洞,做为房子。之后找来废纸,剪成钱的样子,按大小,写上五圆、十圆、一百圆,做为每家的生活费。 每次玩过家家,我都要开个小商店,草穗、树叶、野花都是我这小店出售的物品。有个腊梅的小女孩,和另几个小孩成立个税务所,老来上税,为此,我们还干了一杖。 老鹰捉小鸡、跳绳、踢毽子以及弹玻璃球都是心动有趣的游戏,然而这些并不能控制我们身上的野劲儿。 我们开始走出院子,来到山坡、树林、河边,打鸟雀、抓青蛙、逮昆虫,个个都勇往直前。谁摔倒了或破皮流血都不在乎,哪怕过来条大蛇也敢斗斗。 有个叫亮子的小男孩凶残可怕,他将活蹦乱跳的小鸟绑在爆竹上,点燃爆竹。随着一声巨响,爆竹炸开花,同时,小鸟也血肉横飞。 仁慈的小孩会善待抓来的昆虫,看看这摸摸那,像观察外星人一样。最后小心翼翼装瓶子里,紧张的神情,就像《天方夜谭》里那个渔夫将巨魔骗进古坛,赶忙封上符咒,不敢触碰一样。 回到家,找来昆虫爱吃的叶子,将它们喂养起来。过几天,拿出来互相比比,看看谁的胖谁的瘦,有没有产卵。 最兴奋的是斗蛐蛐,两只雄的放一起,它们就会视为仇敌,不停打斗,直到一方付出生命代价。雌的性格温和,贪吃爱睡,但要激怒了它,也不是省油的灯。 出格的是我们将蛐蛐装进火柴盒,带到课堂上。 老师在黑板前呱啦呱啦地讲着,我们瞪圆了眼,看似听讲,心里却想着我们称为的“聚宝盒”。这时蛐蛐叫起来,老师发觉了,他将我们的“聚宝盒”夺走,抛到门外。之后整齐地在黑板上写两行大字: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们吓坏了,不敢对视老师那双喷火的眼睛。 从这以后,不敢再将“聚宝盒”带课堂上了。 年龄稍大点时,我们变了个人似的,全都爱干净爱美。那时我父亲是村长,家里经常来客人,做为村长夫人,母亲梳时髦卷发,也常陪父亲去乡里办事。在这样家庭成长的我,自然效仿起来,涂粉蜜梳分头,哼着流行歌曲,很快全班同学都被我带动起来。 老师最初没在意,人多起来就管不住了。 不久,班里插进来个城镇学生,她看见班里男生全都梳着中分,笑得直捂肚子。 原来,梳中分是电影里汉奸的头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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