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前,也是一个秋天,凛冽的寒风让天地瞬间肃然。对峙多年,辽宋之间的征战依旧没有画上句号,大辽有些气急败坏,大宋有些两股颤颤。萧太后与辽圣宗终于坐不住了,挥戈南下,在黄河一带大摆天门阵,一时间战事吃紧,明晃晃的兵刃让这片大地更显萧冷。且不提后续宋辽缔结“澶渊之盟”等事宜,咱们单说一下当时辽兵驻扎的萧城。
为了压制宋军,萧太后命兵士即刻动工,在古馆陶县城外筑土为城,史称之为“萧城”。后据说当时筑城,无工具,辽兵将士以头盔盛土,一夜之间夯垒而成,故又名“盔安城”。
萧城城墙据传有十八米之高,于这千里平原来讲可谓高耸,立于城墙之上,四野任何风吹草动,驻扎萧城的将士都能第一时间知晓。后因无人维护,加以千年的风雨冲刷和人为的挖土他用,而今最高处不过四五米左右,让人望之而唏嘘。
点将台也已失却往日辉煌,一个稍高过院墙的土丘,被树木切分成了几个凸起。如今只能想象,萧太后于点将台上,对着万千将士发号施令,那一定震撼人心,却又让人有面临生死的恐慌。好在我们今日太平,好在萧城已遍插红旗。
据说萧城古城址遗迹有点将台、箭楼、城门楼、磨盘洞、烽火台、饮马井及万人坑,但看过城墙与点将台,我却忽然不想去看其余遗迹。总有种千年累积的冰寒迎面涌来的感觉,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依然觉得寒冷彻骨。
一个城,因战争而活,因和平而废,想想都凄楚。这个土城,或许辽军班师之时,便被弃掉,如同众多因天门阵而命名的村落一样。它又回归了它的本性,厚重而深沉,不同的是,已经混杂了血腥味。
转身向夕阳走去,忽然有种兵马再现的既视感,遂想起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由思绪涌动,和词一首:
《南乡子·萧城》(词林正韵)
遍野连旌。
寂寂天门数万兵。
已是寒秋犹未了,萧城。
只把风霜向列营。
四海今宁。
不复澶渊郡上盟。
收甲偃戈天下乐,和平。
从此儿郎不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