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英:新疆行之禾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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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间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着,窗外是连绵的群山,山上树木葱茏,山间碧绿的草原上,羊群像朵朵白云点缀其间,白色的毡房,袅袅的炊烟,骑马的牧民悠闲地走着,一切都是那样祥和,窗外美丽的景色,让我陶醉了。不知谁说了声“禾木村到了”,猛抬头,一个古朴的小山村出现在眼前。

  站在村头望去,整个村庄的面积不大,一座座土黄色的小木屋,一个个不规则的小栅栏院子。木屋都是由原木搭建而成,房顶有两层,一层是平顶,在平顶之上又建造了一层“人”字形的尖顶。村里的小路四通八达。主人早已在村口等候,热情地迎接我们。

  随主人走进木屋,我仔细打量着屋里的一切。屋里很宽敞,墙壁、屋顶、地板都是木板的,屋里的设施和宾馆里的标准间没有什么不同。一进屋,主人就向我们介绍说,他们的房子外墙是原木,中间有保温层,里面用木板砌,这样既干净、又保暖,住起来非常舒服。我摸了摸床上的被褥,确实柔软干燥。我不解地问:“木房为什么要双顶?”主人笑着说:“房子两顶之间的空间,我们用来贮藏食物和饲料,这是我们土瓦人特有的建筑风格。”

  我们吃完晚饭,看时间还早(七月的禾木落日时间要到22点)我们结伴在村子里走走。禾木村四周群山环抱,山上森林茂盛,它好像处在一个深绿色的摇篮中。村旁的禾木河在绿树丛中欢快地奔流,在树林上空乳白色的水汽像一条蜿蜒的白丝带,飘荡在山腰。靠近河的房子大多是老房子,破旧的外形彰显了岁月的沧桑。悠闲的马儿静静地在河边吃草。

  太阳慢慢西沉,给禾木村披上了橘红色的纱衣,山坡上白桦树在夕阳的余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此时的禾木就像一位害羞的少女悄悄地望着我们这些山外之客。村里渐渐有了炊烟,白色的炊烟在橘色的霞光中,好像是飘荡的彩云。此时的禾木村热闹起来了。牧民们骑着马儿“踏踏”地走在回家路上,归巢的马牛羊一群群回到了村子。牧民们相互打着招呼,赶着自家的牛羊进圈,孩子们在栅门外尽情地玩耍,一片片的乌鸦呼朋引伴地从村庄上空落入森林。

  夜,来临了。禾木的夜是祥和宁静的,劳动了一天的人们渐渐进入梦乡,禾木睡了!

  我们打算早起,到山上看日出,可是早晨起床后却见阴云密布。这时的禾木村,炊烟袅袅,白色的雾气像白纱般笼罩着四周的连山,此时,禾木人已开始忙碌了。有的牧民把牲口,从圈里放出来,让他们在栅栏外撒撒欢;有的牧民已骑着马,赶着牲口向村外草原走去。我马上取出相机,把这山村小路上的景象定格成了永恒。

  7月是禾木野草莓成熟的季节,我看到一位老人在路旁的草丛里正在采摘,也禁不住跃跃欲试。我一边和她交流,一边弯腰在草丛中寻找。嗬,看到一颗,它静静地躺在草丛中,我小心翼翼地摘下,那带着翠绿色长蒂的草莓,有拇指肚大小,红艳艳的,放到口中品品,甜甜的,一直甜到心里。

  我们相约,吃过早饭去爬山,从山上俯瞰禾木村的全貌。可惜天不作美,刚吃完饭,就下起了雨,并且越下越大。我们只好失望地坐在木屋里聊天,祈祷着雨过天晴。11点多了,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我百无聊赖,懒懒的推开屋门,向远处望去。一看,我惊喜不已,急忙呼唤同伴。原来对面群山上,云雾出现了,开始一缕缕的,如洁白的绸带,环绕在山腰;不一会儿,一片片,一团团,如棉絮般从山间飘出,弥漫在山顶;继而股股的浓雾从山间滚滚而出,如大海中波涛汹涌;瞬间连绵的青山完全处在云海之中,群山变成了仙山。云雾继续奔涌而出,最后已看见山,只有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整个禾木村处在云海的怀抱中,真是仙境一般!

  我没看到禾木的日出之美,却见到了禾木的雾霭之美!

  禾木村,一个大山深处的小山村,一个美不可言的小山村,世世代代的图瓦人在这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山外人的浮躁,它是现代版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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