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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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汤·达代表作《红与黑》中的主人公于连出生于社会底层。没有金钱、没有地位,原本梦想着依靠从军获得这一切的拿破仑帝国又刚刚覆灭,取而代之的是波旁王朝的复辟。这是一个必须拥有金钱和权势才能出人头地黑暗的社会。从小生活艰苦、地位低微的于连一方面渴望着贵族的财富荣誉和地位,另一方面又对贵族阶级的腐朽深恶痛绝。所以他既梦想着获得物质的满足、地位的提高,又努力反抗封建贵族阶级,力求阶级上的征服与胜利。故而于连的梦想之路既有对上流社会物质、金钱、地位的渴望,又饱含了对贵族阶级强烈的鄙视与反抗。这条路上既有平民的强烈自尊,又有对贵族阶级的妥协。

  于连背熟了自己并不喜欢的《圣经》,并以此为跳板,借以向贵族阶级靠近;同自己并不爱的马蒂尔德在一起等等行为,都是为了能够跻身上流社会,突破阶级的桎梏。然而,他却把握住德·瑞纳夫人的手定性为自己的职责。并在抓住这只手时,感受到是自己作为一个平民阶级对贵族阶级的征服与蔑视。当他收到马蒂尔德的情书时,激动地大喊道:“终于我这个可怜的农民得到一位贵夫人的爱情的表白。”这句话里面,有的也仅仅是自己对贵族阶级征服成功的狂喜。正如于连自己所说的那样:“在这场尚在准备的战斗里,身世的骄傲,像一座高山,是她和我当中的军事阵地,这高山,便是我进攻的目标。”所以于连所做的这一切既为了跻身上流社会,同时也是源于内心深处对阶级的强烈反抗。

  于连的梦想之路同时又是妥协的。当他一旦他获得了只有在这个营垒中才有的享受和快乐后,却放弃了反抗转而为之效劳。例如冒着生命危险为侯爵传递情报等等。但是这种妥协又是短暂的,他个性好强,骨子里流淌着拼命向上爬的血液,所以他不可能永远安于现状,反而是在不久之后又会有新的梦想,又开始新的反抗。

  在反抗与妥协之间,却又无不体现他因极度自卑敏感而衍生出来的极度自尊。他声称:“我出身低微,可是我绝不卑鄙”;当德·瑞纳夫人提出送几个路易给他添置内衣时,于连却觉得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然而当他收到马蒂尔德的情书却觉得是贵族对他的嘲弄,好用手段加以证实。而这种自卑既有他个人性格的好强的因素,也有家庭因素,然而更多的是源于强烈阶级自卑感——平民与贵族之间的天壤之别。所以他对自己的阶级身份极度敏感,时刻以极强的自尊来掩藏自己极度的自卑。

  综上所诉,于连的梦想,实质上是跻身上流社会的欲望和对贵族阶级仇恨蔑视与反抗的矛盾,这其中又交织着极度的自尊与极度自卑。一方面内心深处的鄙视仇恨和自尊让他又会开始新的反抗,另一方面,上层社会也在用尽一切办法来阻止于连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所以,于连在这样的矛盾与仇恨中渐渐扭曲,而这也注定了他其梦想终将破灭的结局。所以说,于连的梦想不过是一出个人与时代的悲剧罢了。

(责任编辑: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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