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这个人我仅限于知道他是一个诗人,是一个男人,是一个中国人,要说其他的我只是读过他的几首诗、几篇哲思录而已,所以说,我能向你们讲述的只是我眼中的顾城,没有历史,没有社会背景,亦没有家庭环境的先觉条件的赘缚,也因为我就是懒散而又随性的人。
顾城的诗词,顾城的话语和寻常的诗人一样是不能够用生活的常态去阅读的,毕竟,诗人本身就是不寻常的代名词。我读顾城时,抛弃了自己作为人的一切常识,就像是一座伫立在最高山的顶峰的风雪,在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时日里不停的盘旋;就像是一片寂静的原野,白天身上奔跑着生灵,夜晚举目凝视永恒的星空,只是因为顾城他自己并没有将自己当做狭隘的人类成员之一,只是因为顾城的文字仅仅在阐述他对这个世间的美的憧憬,对生的惊叹,对时光的漠然无视。
我的灵魂随着他漂离出束缚住我的肉体,宁静、游荡、静止。
1
在那些草中间,我听见蟋蟀的歌声,我想起法布尔书上说的话,它说,满天星星都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最美丽的不是星星,而是这个小小的蟋蟀的歌声,一个小虫子,拉着它的琴,在一个很小的土洞里,不是为了赢得观众,只是因为热爱,这个蟋蟀和我们人一样有它的生命,它的生命本身就是一支歌曲。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佛教中有一种认知,大概的意思是万物平等。这里说的可能就是这个意思,也许在某些生物的眼中看来,除了自己的种族之外的他物都只是为了自己种族的更好的延续与发展而存在的,他们难以感受到那些短暂的生命们的悲欢,难以想象它们也会在出生后对这个世界的一切而惊奇,会为了在这个世间多停留分秒而不断努力。幸之,顾城那颗细腻温柔的心,在遇见那些脆弱的生命的时候想到的亦是共同生存在同一空间下的温暖与有缘相逢的欢欣。
2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也很幸运,我到“今天”去,他们在讲外国现代主义。那个时候对我这还完全是一个新的世界。我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也在写诗,也在想这些问题,而且那么高妙。我记得有一天讲玛格丽特•杜拉,我说:“玛格丽特•杜拉!”一听这个声音就把我吓坏了,从来没听说过。后来一个朋友告诉我一个名字,我到现在也没有记住。后来那个人说,这个人就是亨利•米肖之前的那个人。我说,可是亨利•米肖我也不知道哇!
所以真正我开始学习这个文化,还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有的时候就很绝望。我觉得在我学会说话的时候,我说的不是自己的话,可是我在说自己的话的时候,别人听不懂。在写诗的时候,在我生活的时候,永远有这个问题。
算是我为自己小小的懒散找寻的借口罢!相对于现代人标榜的“活到老,学到老”我更加喜欢的是那种对于性灵的探知,我是极喜欢“灵”这个字眼的,它就像是上天的宠儿一般,美好而又强大,无半分污浊,每日笑语嫣嫣,吐字如同珠玉,它是世间善的集合,是纯洁的代表,话又扯远了,总之,我是崇尚“天才论”的,每个人的资质必定是不相同的,以同一标准去衡量自然是不对的,所以在体制教育和不断需要进行考试的中国,我总是感觉自己举步维艰,因为我不喜欢学习,不喜欢解释,毕竟你我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同的,我的想法你又如何能够知晓呢,大家(即大众)自小便用所处的社会的默认的思维方式来思考,而不曾试图去融入的我自然难以交流。
3
我信神,但不信神要我信它;
神那么稀罕人信就不神了,有那么可怜的神吗?
我有时会戏称自己是“泛神论者”,可实际上我也是一个蛮虔诚的佛教信徒,我的一位大学老师曾说过,世界上宗教这么多,可是为什么他选择去信仰佛教呢,是因为佛教是他唯一见到教人为善,不去批判,不去评论一切的教派了。我大概也是这样的,我相信世间有神,相信冥冥之中有所谓的因果循环,相信世间是一片虚无,本无所谓生死,无所谓男女,无所谓声色,无所谓对错,一切的一切自会有它的命运,我们只要去做那些心中所想的便好,因为这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我一样不知道,何必为了无法印证的事情去消耗时间呢,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方为妙道。
诗不是用来解释的,也无法真正的解释些什么,顾城也不是让我们去评判的,我能做的只是牵强附会些我的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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