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诗歌卅载韵词箴,曲赋文朋瓦舍吟。浅草偏遮乡野路,官家袒护珙桐林。
从来若水新城锁,自古牛山马耳擒。魄吊青莲潇洒意,魂牵子美爱民心。
注:《浅草》、《珙桐林》和《若水》是目前荥经的三个文学社团办的文学刊物。青莲,指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号青莲居士。子美,指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字子美。
我对韵文的兴趣,始于1984年9月,教我初中语文的老师洪远军先生爱好诗歌,且讲解课文也很讲究方法,也颇能煽情,他激起了我对韵文的兴趣。他当时讲解大文豪郭沫若于1921年10月24日创作的诗歌《天上的街市》,那场景,在时隔33年后的今天,我仍然记忆犹新。
1985年8月,我去龙苍沟采方竹笋,沿途美丽的景色诱发了我写作的冲动,于是欣然动笔写下了我的第一篇韵文《吟龙苍沟》:“泥泞的路/繁茂的草/清清溪水进河道/要不是山高路又远啦/那是游玩的好地方/竹叶轻轻随风摇/水声潺潺真美妙/野鸡扑腾林中飞/松鼠攀枝正欢叫/竹木混和的林哟/散乱杂奇树下草/且不说那野的梨和核桃/就是尝上一口山溪水/也会甜到心尖上/花鸟虫鱼这里有/穿雾湿衣趣无穷/此地静幽多消愁/劝君常往踏春秋/啊,龙苍沟,乐无穷/何时再来你怀中/再来分享你的美/品尝你那份温柔/……”
文学,在校园中是需要有人去传、帮、带的,这样才能发现和培养文学苗子,老师将承担起伯乐的责任。1988年9月,考入四川省雅安师范学校普师专业的我,有幸受教于李宗德老师。李老师面善心慈,文学功底深厚,尤其善讲古诗文:入情入景,引人入胜。李老师还告诫我说:“教师要有一张会说话的嘴巴子和一支会写文章的笔杆子。”我受李老师的不断熏陶,终于下定决心、节衣缩食,购买《中国历代诗歌名篇鉴赏辞典》来阅读,也从学校图书馆借阅《文心雕龙》、《古文观止》、《朦胧诗鉴赏辞典》、《泰戈尔诗选》、《十四行诗选》等文学典籍。
1989年3月,心血来潮的我写下了自己的第一首古风诗歌《立志》:“江山改易性归纯,但愿童心趣味真。记诵汉唐惊世赋,抛砖引玉必躬身。”发表在学校学生文学社团刊物《雅州源》上。
1990年4月,我写下了《晚霞哟——我的热恋》:“晚霞是热恋,燃烧起真诚的烈焰/我总在无垠的天边,等待着风儿的翻转/晴朗的傍晚,我对你的依恋/在‘羊群马堆’里回旋/‘永远’是我捉不住的/我只要那‘一瞬间’——你时隐时现的真爱啊/爱是因为真诚,眷恋的重现/我找出了百万种理由解释自己对你的思念/张开嘴,我有口难言/合上嘴,我在心里默念/风赐的,云护的,亘古不变/我的相思泪已干/你最后进入我的视线,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许是再也斩不断——这份复杂的情感/我有爱,也有恨……/你看到我的身影了吗?/那瞬息万变的梦幻/青春已经在岁月中消逝/我还有令人向往的壮年”。我的《文选》课老师李宗德先生给我的评价是:这个作品有点儿意思,再多读多看多想,应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1991年3月,我回到县城实习时,找到了同村的万朝芳先生,向他借阅文学书籍。他借给我一本著名国学大师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和另一本本县文学爱好者作品集《瓦屋山诗社社员作品集》。他见我对文学的热情很高,就告诫我说:“一般来讲,文学爱好者若为生活计,是不应该走文学创作的道路的,若只是因为个人的兴趣爱好,那你就随遇而安便好。”我一路走来,事实也正如万朝芳先生所说,文学爱好者想借助文学创作来养家糊口是不行的。我本不是为生活计而搞文学创作,只是个人的兴趣爱好,所以坚持了下来。
我于1991年9月参加学校的教育教学工作以后,虽然,是任教英语与政治学科,但是,我对韵文仍然是念念不忘。文学,对一个人的修养来讲,首先是兴趣,其次会养成习惯,也会成为一种性格,最终达到一种信仰。
1992年3月,我投稿四川省教育委员会主办的《初中学习之友》(第二期),发表了现代诗《七色光——题记〈初中学习之友〉创刊》:“萌动的心企盼七色光环/红橙黄绿蓝靛紫的出现/步入青春的少女少男/拥有甜蜜的今天/一颗颗知识的‘稚拳’/拨通‘心理博士’的‘青春热线’/‘向你推荐’:那‘海阔天空’的‘游乐园’/‘生日屋’中‘小小的我’/详阅‘课文指津’细描‘时事经纬’圈/广开‘思路’,找准‘方法’/熟练‘技巧’后即做‘理化实验’/实验尤难,而效果可观/且看如今人物风流/敢想敢说敢干,我为天下先/《初中学习之友》——光明的使者/伴我成长的好伙伴。”我第一次收到了《初中学习之友》寄给我的稿费人民币15元。
1993年4月30日,我投稿雅安地区教育委员会主办的《雅安教育》,发表了散文诗《石滓男儿就是坚》:“这里的水,这里的山,塑造着我们这群活脱潇洒的光棍汉。大山的嘱托,河水的呢喃,我们永记心间,并暴喝出最强的呐喊:‘石滓男儿就是坚!’/我们投入教育改革的浪潮,执着、艰辛、挥汗,在石滓小学这块贫瘠的土地上耕耘,日日夜夜,岁岁年年。流失辍学的学生,被我们两脚泥鞋,一身执汗的举动感化,又回到了校园,而疲惫的我们仍在呐喊:‘石滓男儿就是坚!’/流不尽的绿水看不完的高山,山路弯弯几多远?生活的曲折艰难,爱情的离合悲欢,难不倒我们这些光棍汉,我们仍然默默无闻,甘作平凡,扎根于贫瘠的教育园地,把青春奉献。/我们用心去雕塑自己的平凡:为了孩子们的前途,为了祖国的明天,我们愿——不屑一顾拜金热,一心甘为清贫汉!/我们大胆为自己呐喊:‘石滓男儿就是坚!’”这年5月31日学校庆祝六一国际儿童节举办活动,时任**石滓乡党委书记的王平同志和时任共青团荥经县委书记的郑乔同志,到学校来慰问师生时都找到我,询问教师们的婚恋状况。郑乔同志还主动联系荥经县妇联的同志来给学校里单身汉的老师们当红娘。《石滓男儿就是坚》于文学之外带来的社会响应是我在创作中未曾想到的。
1993年9月30日,我再次投稿雅安地区教育委员会主办的《雅安教育》,发表了古体诗歌《夜静情思》:“疏星伴我坐,披月共露珠。粉笔生涯短,治教意义殊。五尺讲台有,几套陈设无。长随长相依,斗室五车书。甘作垫脚石,愿铺通天途。明知事业苦,却愿苦教书。春华秋实梦,黑发荣复枯。喜看桃李函,乐道康庄路。我自当骄傲,因将迷人渡。”文学能与我相伴,是因为文学能抒发我的志趣与情怀。
此后的17年间,在文学领域,我一直处于光看未写的状态。荥经的文学领域自“瓦屋山诗社”消亡后,文学爱好者们又相继组建起了“浅草诗社”和“若水文学社(即荥经县作家协会)”及“马耳山诗社”,前二者各自为政,用会费自费出会员刊物《浅草》和《若水》。“马耳山诗社”以网络文学作品为主,品味偏向“牛山四十屁”风格,打油味略重。2019年5月,荥经县文联终于引领文化领域的统筹工作,在对若水文学社、浅草诗社、美(术)书(法)协会、摄影协会、音乐协会整合的基础上创办了综合性官办刊物《珙桐林》,也发给被录用稿件的原创者稿费。
2001年,我出任初中语文教师,遇见学生中有对韵文感兴趣者,于是,也教他们试着创作韵文。如李凤同学仿照白居易诗作《观刈麦》的格式写出了《补课生》:“学生无闲月,腊月人倍忙。夜来寒风起,冷得生冻疮。食不好也睡不香,但惜补课时间长。时近年三十,家家都团圆。唯我们孤单,何时把家还?”(李凤后来考入康定师专,毕业后当了小学老师)王婷同学独立创作了《抒怀二首》:“夜澜无声僻静,书房灯光透镜。学者勤奋难眠,冷漠床上棉被。/一首新歌意新颖,今年人气不同昔。朝阳东升有几回,人生切莫错良机。”(王婷初中毕业后外出打工,后来做了餐饮业老板)陶永东同学写了《杂诗》“篮球场上球纷飞,欢声笑语传四方。我与学友论月考,谈古论今趣味长。”和《庆国庆》:“十月一日是国庆,举国上下共欢庆。永记英雄抗外敌,不忘历史共奋进。”及《在那里是我的家乡——美丽的石滓》:“有个美丽石滓乡,资源丰富多矿藏。充满传奇孟获城,享誉全国龙苍沟。仙境一般天生桥,金船银船美名扬。石滓乡是好地方,竹笋茶叶堆满仓。”(陶永东后来考入宜宾职业技术学院,毕业后当上了铁道技术工人)邓君伟同学写的《如梦令?吃饭》:“常记食堂日暮,饿得支撑不住。一看今日菜谱,又是白菜豆腐。受苦,受苦。何日不再吃素。”(邓君伟后来考入四川师范大学,毕业后在中国水电十局成都分局的纪检部门工作)另有一首由学生创作而未署名的《顺口溜》:“小河流水哗啦啦,我带胡老师去偷瓜。我偷俩来你偷仨,我逃脱了你被抓。我在家里吃西瓜,你在监狱写检查。我在家里嗑瓜子,你在监狱挨枪子。(文末注有一句:我是开玩笑的,请胡老师你别见怪。)”在文学这一领域,当年是老师教我,现在是我教学生,多给他们一种健康的生活乐趣,对老师来讲,总是应该的。
2019年3月9日,我获得批准,成为了荥经县作协会员。2019年10月11日,瑞典文学院宣布中国作家莫言获得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我想,自己的文学梦也可以做一下,于是便投稿《雅安日报》,在其“西康周末?文学”版上,2019年11月4日发表了散文《真爱与浓情常伴我前行》,11月25日发表了散文《爸爸你结婚了没有》,12月9日发表了古体诗《初冬晓月》,2019年1月6日发表了古体诗《吟青衣江》。2019年1月27日,我获得批准,成为了雅安市作协会员。2019年5月,我在荥经县作家协会刘江岳先生的带动下,我获得批准,成为了四川省雅安市雅韵诗社会员。2019年9月2日,我获得批准,成为了汉纳网国际作家协会作家组会员。
近年来,国内的文学领域新闻叠出,怪事连连,对于像《将进茶》获鲁奖与《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类文学事件的热评,我是没有资格参与言论的。限于自己的文学见识与经济实力,我已无野心于文学创作上去见短长。我认为自己学识与文学创作水平低,也没有钱,是肯定出不了个人专着的,也进不了四川省作协,更进不了中国作协,顶多也就是写点小诗小文,点缀一下自己的心情就好;同时,在自己与文朋诗友们的交流之中,若能提升自己的思想道德与文学水准,那就更是意外收获了。
荥经,虽然地处西南边陲,但是,它也不缺乏知名文人,如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著名作家周文,八九十年代的著名作家诗人徐建成等这类人物。我对荥经文学三十三年的记忆,可能有些凌乱,文中所述仅为个人观点,若有不妥当之处,还望方家不吝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