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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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节,是我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每到这一天,人们都会与家人团圆欢聚,同吃月饼同赏月。远在他乡的游子,也会吃着月饼,遥望天上一论明月,寄托自己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之情。

  而今,又是一个中秋节日来临,那一份期盼家人团聚的美好情愫已涌满了我的心间,并引发了我对往昔中秋节日的回想。

  少时的中秋节,记忆中的最多的就是好吃的月饼。那时人民生活水平低。但每年的中秋节还是过的,那份期盼、情感、氛围和快乐都还在。只是物质不丰富,节日过的简单。在我居住的城市里,往往只能买到一种人们叫着“水晶月”的月饼。月饼不大,和市面上卖的圆圆的小镜子一般,直径约5个厘米,厚约1厘米。而月饼制作也很简单,外面是一层酥脆的面皮,里面是糅合有桂皮、冰糖、花生、芝麻、猪油等的内核,一个个用一张白色的油纸包着,和现在各种各样制作精美的月饼相比,实在不值一提,放在一起肯定是极不显眼的。只有个别有关系且经济条件好的人,可以托人从广州、上海带来一些制作较讲究、档次较高、价格也较贵的月饼过节,如五仁月、豆沙月、莲蓉月等品种。但在当时,对我这样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水晶月”就是特别好吃的美食。每到中秋节,不管经济再紧张,母亲也总会买两、三包这样的“水晶月”回家,每包有10个的样子,我们一家人五人可以放开了享受一次。现在还很清晰地记得吃“水晶月”的感觉,先吃外面的面皮,香香的,酥脆脆的。然后或大口或小口咬里面的内核,浓烈的甜香相融,夹有桂皮的味道。这对于平时没有什么零食吃的我们来说,那就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了。因此,每每乐“吃”不疲。当然,除了吃月饼,少时的中秋节里,母亲也会做几个好菜,有鱼,有肉,有鸡,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地打回“牙忌”。到了晚上,我们小孩都会拿上几个“水晶月”,约了同学或者邻居的小孩,跑到外面一起赏月,边吃月饼,边玩耍,边说笑,其乐也融。

  在我的中秋节记忆里,最简单也最“寒碜”但又是最有回忆价值的是“半块月饼”的故事。1976年8月7日,我和40多名应届高中毕业生下放到了湘南农村的一个知青点。一个多月后,中秋节就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由于才到农村不久,生活还不适应,心情也不怎么畅快,加上农村的条件限制,没有几个人想到过中秋节了。只到了晚上快睡觉的时候,与我同宿舍的浩从箱子里拿出两块“水晶月”月饼,请我吃月饼。原来,白天,场里派他去区里办事情,在区里的商店买东西的时候,他看见有月饼就买了4个“水晶月”,当时吃了2个,留了2个准备晚上吃。看见我没有月饼,便慷慨地分1个给我一同享受。我和浩说着正准备开吃,隔壁宿舍的知青奇和翔敲门进来邀我俩出去赏月。看见我俩手上拿着月饼,两人高兴极了。奇兴奋地叫道:“哈哈,有月饼吃呢,见者有份!”翔更不客气,一把就夺过浩手上的月饼。见此,浩赶忙拉住翔解释:“你先别吃,我就两个月饼——这样,我们4个人每人一半。”

  “好——”翔把夺来的月饼掰成两半分了一半给奇,我也把手上的月饼掰了一半给了浩。然后,我们4人每人拿着半块月饼出门,在寂静的山路上,边吃着月饼,边观赏着天空如玉如盘的朗朗明月,遥寄着一份对家人的思念。赏月回来后,我颇为感慨,当即写下一首打油诗:“十五中秋节,月饼分两边,尔汝味无穷,下放在乡间”。以此,作为纪念。

  改革开放后,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中秋节越来越重视了,京式、苏式、广式、潮式等各种月饼制作方法逐步推广到了神州各地,且品种更加丰富,制作也是越来越精致、高档。每到了节日,家家都会提前准备,不仅购买了多种不同口味的月饼,还要置办丰盛的节日佳肴,一家人团聚会餐,有的还派送节日礼物。有情趣的,也会参加一些赏月活动。在节日里,一些政府、社会组织都会举办中秋诗歌朗诵会、中秋演唱会、中秋游园会、中秋舞会等活动,充实并丰富人民群众的节日内容。在我居住的城市里,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政府每隔几年都还会举办中秋灯展。每次灯展,都是选择市区内地势平坦、景色优美的西湖公园。往往都会确定一个寓意丰富的主题,张挂各种大型彩灯、传统宫灯、古典灯笼、艺术灯等,多达几十种、数百个,来展示我们这个湘南中心城市的民俗文化风情。同时,还举办猜灯谜活动,猜中的游客可获赠小礼品。有时候,为给孩子带来快乐,灯会专门展出一批现代卡通灯笼,供小孩子赏玩。于是,每到有灯展的中秋之夜,西湖公园就是一片灯月交辉,游人如织,热闹非凡的景象。记得有一年中秋,更是推出了以“伟大的复兴”为题材的大型灯会,以环园内湖岸为线,设置了《难忘岁月》、《前程锦绣》、《扬帆启梦》、《伟大的复兴》几个大型灯组,免费展出500多盏气氛灯,完美诠释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涵义。特别是彩灯选择低碳、节能的材质,采用传统技艺设计制作而成,同时引进动感元素,赋予彩灯强烈的表现力,体现鲜明的时代感。而每次灯展,我都会当作一场盛宴,欣然前往观赏,增添一份醇厚的中秋节日喜庆和快乐。

  当然,现在已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正在走向富强的我们,那份过中秋节的丰盛和讲究,自是以往的岁月不能相比的,且不予述说,就留待它成为我们若干年后的美好回忆吧。(作者苏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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