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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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想着早上的事,本无可想,一切都是这样的简单与平常。如水流之于河,河流之于海洋仿若,不曾出现丝毫差池。如此的结果也正是我所希望的,至少是可以抚慰不安与恐惧的心。由于从下达考试结果到人力资源处找我体检,以及之后的面试,都很轻松,或者说平静无风地走了过来,竟是到了独独剩下签最为重要的合同时戛然而止,叫我一番苦等,惟恐前些日子的一切欢愉、喜悦、激动,还有庆幸,都成了短暂的美妙音阶,过眼云烟,历史之一瞥。我不止一次对自己及身边的人讲过“在没有签合同之前,一切都是假的”,都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成绩,任凭别人讲该请吃饭,余音娓娓的祝贺,全都一样。倘真的一直毫无音信,那祝贺、赞扬又都化作了“未所不及”的过失。反之,对自己的责训、漫骂、讽刺、冷眼,相信依然如故。我最痛恨便是它们,所以自我抚慰的淡定诚然是使自己告别不正当身份的话语权。未来的时候细弱蚊丝,到来之后掷地如雷,倒果然将自己捧上天去,脱胎换骨了。且不论日后琐碎仍否?工作压力及强度仍否?都并不以为我关心,谁又不是从此中走上前去的呢?索性看得开些,起码单单从经济这块算来,一年下来至少得较之从前多多增加一万多。虽不是什么大的数目,但在市井小民的我看来,依然不菲。长此以往,固多多亦多多。

  该想的事情或许只有这些,但是我仍在想,毕竟回想对于所有人都非常容易,而理想一块就都不免高瞻远瞩,好高骛远,没个现实的,索性不如不想。

  在读《儿女英雄传》,上面讲的话、编造的笑料,理的梗概,凑的章节,再怎么叫人意犹未尽,也终归不过小说一部,其中深意仅短短两对四个字——天理人情。情不敢自表,理之则存,套用过来,将来的成色究竟吹氩一生,还是必有翻天覆地之变化,谁又能料?吾不敢妄言,又不愿唏嘘平生,只等日历薄上的字码由壹渐续前推,便可窥见。

  时夜十时许,尚且不能眠,父亲屋里的灯仍在点着,电视里面的声音依稀听得到。对于老父亲,母亲在姥姥家的陪护确实叫父亲尤其百无聊赖,只好对着电视摆脱清醒时刻的疲累与空虚。我倒是没有那种离愁伤感之真情写照,再怎么说内心是幸福的。这样的幸福希望能够长时间地陪护着我,有如此好的精神状态,否则文章与书籍便会在重压下的工作环境中丧失。我倒并不愿意过着像与我一起被分到车间的小子说的境界,一方面在班上为了养家糊口而劳心劳力,另一方面回到家中为明日的再度工作而饱睡酣香,这样的生活岂不更同“醉生梦死”相仿若了嘛。

  莫看我嬉笑怒骂,言语粗薄,同时好赌好玩,但是却一天也不忍离开倾心的伙伴——书。工作不是我的全部,睡眠亦不是唯一的懒散作为,它们只不过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主要零件。前一种是为理想而淌出来的夯实阔道,后一种是为了理想而养精蓄锐,韬光养晦的休息间接。真正使我愿意付诸一切的必然还是书籍、文章,那是我在第一次接触社会,感受社会之后陡然间的想法。我始终坚信在一刹那间想起的事情,并乐意去做的事情是完全正确的,不辱我心我义我扬我挫的真性。

  这个夜很黑,是不论述说的,月是不是圆的也没有看,管它明后天是什么节日,左右与我无关。唯一令我清晰可辩的是在这样的夜色下,无眠的我并不是百无聊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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