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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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暑假已经盼得心焦了。这原本燥热的天气,在麦收后一直持续着高温,使人在这高温环境中忍受煎熬,尤其是在单位中上班更使人觉得难受。作为男教工,身居幼儿园,长衣包裹,脚蹬鞋袜,总觉得身着传统老夫子的装束才认为妥帖,实则这难免有些自我找罪受。于观念束缚之无可奈何中,只有遭受酷暑的蒸腾了,即便不会汗如雨下,那燥热的感觉也着实令人渴望哪怕是一丝凉风所带来的洒丽爽快。

  尤其在下午上班接园时,所处的幼儿园门口总是被酷热包围,让人感觉有种难以透气的滚动热浪冲击面颊和口鼻,不时用手背抹去脑门的汗滴,继而汗水浸湿衣衫。太阳光虽在几棵大柳树的遮挡下显得不那么晒人,可树影斑驳,柳枝并不是十分的茂密。想拿个凳子坐一会儿,座位也是热的,倒不如站着舒服些。守在门口再接一些迟到的幼儿,就感觉这任务是在接受某种惩处,犹如小时候夏天私自在水塘洗澡被老师捉住时晾在教室外罚站似的,热晕的感觉都有。所不同的是那时由于不遵守学校纪律感觉理亏,战战兢兢的;而此时则是一名教职工执行校规,恪守教育者的师德而旅行的责任义务。尤其是在假前这几天的午后,坚持在门边站岗,随着气温的增高,真感觉越来越热得难受了。

  在门口接园,我主要是扫后阵的,等接园老师们完成两点半接园点后进行替换看门,把由于各种原因迟到的幼儿迎进校园,最后给大门和侧边小门及时锁好,以维持校园的安全工作。夏日暑假前的午后,那时热度更大,自己倚着贴着黑瓷砖的大门榜内部靠一会儿,以回避那热辣辣的强烈阳光,或者转到大门外树凉下向东西两边的道路上张望几次,看有没有晚来送园的家长用两轮、三轮电车或是卧车把孩子带到我所等待的幼儿园方向……

  这期盼,往往使人更加难熬,不知后面还有谁再把孩子带来,只能焦灼地进行等待,一般从两点半再等半小时后就能关门了。然这半小时,那感觉就是在蒸笼里度过,或者囊箱中炙烤一般。心中急切地期待回返自己的二楼休息室,其实即便回到二楼的教师研训室那近五十平有桌有凳的大房间里,也难以感觉有特别凉快的惬意,坐在椅凳上,衣服依旧可以被汗热粘湿,因有南面的隔断封闭着走廊,即便是后面的两个推拉窗打开,流通的空气也不觉得凉爽,整屋配有两个吊扇,其中有一个转起来略带扭弛着摆动,转速也显得很慢了,且不时发出“吱呦”声,显然是扇叶变形,机械部分的轴承变老所致。一般自己在里面时就只开一个,自认为没必要去浪费另外一个的电能;即便是打开两个,也不会凉快多少。

  然临放假前,太阳火热的时候,我今年就在这里躲避着室外的热浪。那火燎般的热度厉害得很,上午进校后干些扫院子、除草之类的室外活还能忍受,下午直到放学前要想到室外去干活就显得受罪了,若不顶遮阳帽,时间略长些,很难说不会被热晕。

  就在这种环境中,我还是从家里带来了麦秸莛编织的草帽,只要能坚持,清扫完园内的卫生后,就在后院的草坪上进行除草。尖而扎人的蒺藜棵,已经雨后春笋般开始显露痕迹,不几日便很快布满后院带有大型玩具架的草坪上,每年都除不净,疯长的蒺藜棵在暑假开学后,已经遍地都是,难免扎人手脚。同时又会把尖而发硬蒺藜掉在地上,成为日后的传宗接代的种子,传承那种能把自行车和电动车扎透里外带而漏气的坏东西,成了我这个“园丁”心目中最难以摆布且令人挠头的麻烦事。

  往年暑假开学后的一段时间,后院草坪上的大型玩具,是不能让孩子们去玩的,就因为有这种尖刺的蒺藜扎人的缘故,只有经过细心清理后才可使用。真是除不净的蒺藜棵,因为这东西与草坪上的草搅合在一起生长,如果使用化学药品进行除治,那本不茂密的草坪就会遭殃,变成仨兔子两根毛,那可是单位出资栽种的园艺工程;若用工具除草,绝对困难,这蒺藜的生命力强,并且连续不断地从地底下滋生,在十几甚至二十厘米厚的土层底下,还不断地在干旱乃至潮湿的环境中向上生长。

  那大片的草坪领地,每年我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暑假前几天,尽量把能找到的蒺藜棵和幼小的蒺藜苗除一遍,之后等待的时间跨度就是一个暑假,一般只能等暑假开学后再进行清理。去年在暑假期间单位花钱雇工两次除草,其结果在开学后看来也觉得好不理想。虽然杂草显得少了,但是依旧是满地蒺藜棵,这东西本来就不容易除干净,况且,即便是前边已经进行除了,后面不过几天,地下的苗秧就又开始长出来了。长出没几天,就生出不少的蒺藜刺,由软变硬,成为刺扎人的坏东西,也是留在草坪上最恶毒的种子,好像没办法清干净。

  今年,我依旧在临近放假的前几天用小锄头进行清除这种蒺藜苗棵,在太阳光晒得人非常难受的环境下很细心地清理了一遍,大约三亩、大概利用了一周时间,有几次在半中暑的状态中坚持着干活。值得声明的是:没有任何一位领导分派我去干这种事,领导们对我是仁慈善待的。另外,这大热的天,不会有人去观察这草坪丛中的生态环境。即便有人经过,也不见得去分析正在草坪的生长的这些恶毒的植物品种。这东西既抗旱又喜欢雨水,在沙化的这后院此地生长,那已经有久远的历史了,从我记事起有四十多年了,这种植物在这块沙性的荒地中,记忆中每次路过时感觉都是非常茂盛的。这里的地皮以前是收棉站棉油厂的后院,那早已消失的棉油厂,换成教学楼已经接近二十年的时间了,现在是本镇中心幼儿园的后院。可这里的蒺藜,总也没处理净,代代相传,从不泯灭。

  放暑假前收拾单位门窗,安排好一些教学硬件设备,帮助中心校年级班阅卷,之后就是假期了。再之后的暴风雨又扫荡过自己工作的单位,那几棵在南墙内矗立的大柳树又被折断了树冠,以后的春夏季乃至初秋,已经没有在大门口为接园老师们遮凉的树荫了。几十年没遇到这么大的狂风了,八级以上。这灾害已经有目共睹。村外钢架的塑料蔬菜大棚被吹烂,彩钢棚被吹得东倒西歪,树木折断,简易房吹坍,庄稼倒伏在地面……电线被刮断,零零乱乱的一切,在暑假的来临后形成了灾性的状态。

  暑假,这个一线教育单位享受的假期,随着炎热的环境正在一步步靠近未来的日子。期盼着、等待着,消减着部分被放假前的鬼天气带来的难熬的滋味。难道自己是进入老年的原因,抗热性降低了原因吗?

  不,按我的年龄和体质,绝对不是的!西方世界近年的观点,五六十岁才是正中年时期,到七老八十以后才会被划为老年期。四季轮回的缘故,让人不住的赞叹这大自然的气候变化如此强烈。春夏秋冬循环往复,毋庸置疑,这正数的第二个季节正在进入到火热的时代。这美丽而火热的盛夏,又会在我的人生中继续留下某种烙印。

  静静地、安然地等待这酷暑中假日的来临,真实的感觉就像等待放飞的笼中鸟儿一般。所以,那颗向往自由的心依旧在热切地期待……

  写于2019年暑假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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