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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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喝酒,我已有酒龄二十余载,偶尔和好友相聚,喝喝小酒,笑谈往日趣事。

  儿时只是用竹筷从大人的杯中蘸取一点来舔一下,那纯属是为了好玩,感觉味道并不好。年长了,男人不会喝酒好像难以入伍,聚会少了许多情趣,别人会说你没男人的风度。大多数人认为,喝酒有助于沟通、联络感情。为此,我为学这个艺也不知道醉了多少回。喝酒我算不上喜欢,没客人从来不端杯子,有人笑我家里好酒都是为客人准备的。记得有一次家里来客人了,几岁的女儿天真地对我说:爸爸你今天很高兴吧,又可以喝酒啊!你说好笑不好笑。

  但凡喝酒,就像写新闻,要有个由头,如:结婚、乔迁、开业、佳节等等。有时候说好友想念,也是找个喝酒的由头。前几天,一位老乡家里的大狗生了几个小狗。几位朋友说这是喜事,要庆贺一下。我开玩笑地问,收情吗?老乡答道,找一个理由喝酒呗。

  好友来了高兴,喝多一点不一定醉,只是说话多些。像平时性格比较内向的人,若多在酒场上磨练,性格也会有所变化,至少可提高一下口头表达能力,因为喝酒后不怕人。有时心里不爽,喝得少也容易醉。记得有一次,有位同事因受了委屈,一通诉说,让人没了好心情,喝了二两就醉了。

  年轻时有过大杯喝酒、大块吃肉的记录,平时个个都像文人绅士,一见酒就不那么文雅了,三杯下肚,粗豪的一面就露了出来。所谓三杯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上脸来,脸红扑扑的,两眼放光,将小盅丢到一边,谈天论地,大有吞王莽刮刘秀的气概,举起大杯,有时也想用大碗,可惜还没有那好酒量。有时喝多了,特别是半醉状态,姿态各异,酒风、酒德精彩纷呈,人的本性及个性暴露无遗,倒有几分率真,几分可爱,使人又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状态。

  虽然都是喝酒,但不同的人相聚情趣也不同。有时外出在酒席上虚假应酬,身处此境,常常被喝酒,只是无可奈何;与老师一起喝酒是谢恩,表达的是师生情意;与同学相聚一起喝酒,谈的是童年趣事,聊的是同窗友情;与亲人一起喝酒,浓浓的真情溶解在酒里,越喝越香;与亲如兄弟的好友一起喝酒,虽然有点疯狂,真情实意溶解在酒里,越喝越爽,没有功利,没有心思,没有距离,其乐融融。喝这样的酒每次都让我亢奋,多喝一点,并不伤人。

  酒是个好东西,可使温柔的变得粗狂,内敛的变得豪爽……但喝酒还是以不醉为前提的,如烂醉如泥,这豪气没有也罢。当然,岁月里,偶尔一醉也无妨。

  中国是酒的故乡,喝酒丰富了人们的生活,培育了灿烂的酒文化。古人赋予酒“礼”的内涵、“道”的意蕴、视之为“情”的媒介、“思”的信使、文的伴侣、诗的源泉。与诗融合,舞动灵性,吐纳芳香,增添秀气。有人说,要是把唐诗拿去压榨,至少会淌出半斤酒来。几百年后的唐诗,人们似乎还能嗅到那浓浓的酒味,并陶醉其中。

  不仅诗如是,在中国的书法艺术和绘画中,酒神的精灵更是活泼万端。“书圣”王羲之醉时挥毫而作《兰亭序》,“遒媚劲健,绝代所无”,而当他清醒时“更书数十本,终不能及之”。怀素酒醉泼墨,方留其神鬼皆惊的《自叙帖》。画圣吴道子,作画前必酣饮大醉方可动笔,醉后为画,挥毫立就。“元四家”中的黄公望也是“酒不醉,不能画”。世上没有哪种食品像酒那样千古不衰,抖尽风流!在酒精的刺激下,文人墨客,才华横溢,妙笔生花。

  我虽然喝了很多次酒,就是没有喝出什么灵感,可能是没有文人墨客的细胞,只是喝多了走在路上觉得路面很宽广。记得有一次,晚上我喝酒后骑着自行车回家,一不小心就冲到2米多高的坡田下,由于受到惊吓,酒马上就清醒了,赶紧动了动四肢,发现没大碍,才放下心来,如果是开的小车那可就麻烦了。后来听说了不少人酒骑车或开车引起的悲剧,至此我喝酒后再也没骑过车。

  像同事老何喜欢喝“冷酒”,没事就喝一口。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他用当时的汽水瓶,装上老烧,把酒当饮料,带着上班喝。有一小朋友误认为是汽水就喝了一大口,虽然大部分吐了,但人还是醉了。有一天同事将他的酒换成了自来水。他忙了一阵工作,来喝时发现味道不对,还以为是自己拿错了瓶子。逗得同事哈哈大笑。老何有时一天不喝酒,就像犯了**瘾,鼻涕、眼泪就流出来了。不到六十岁老何就得了肝病去世了,医生说是他喝“冷酒”作的怪。

  酒的作用近代似乎在延伸,有些事情在常人眼里是办不成的,就在酒桌上办,“酒杯一端,政策放宽”;有的本是规定之内的事,不喝酒真是还办不成。前几年吃喝风盛行,不少人都喝出了病,时有报道喝死人的事。有一位老乡本身就有痛风,我劝他不要再喝酒了。可他说,没办法,上面来了人不喝不行啊。只好白天陪酒,晚上治病。前几天又遇到了他,他告诉我,近几年轻松多了,喝酒少了,痛风也好了。日前,我遇上一位老县长,讲起前几年喝酒的事。他说,前几年是有点不像话了,喝酒竟然成了正事,不仅是喝坏了身体,还喝坏了风气,老百姓看眼里,恨在心上。可见酒也是麻醉剂,会让人迷失方向。

  酒是粮食的精华,是先人留下的遗产,从喝酒中可观人生百态。酒给人带来快乐,传递了亲情、友情、友谊;给文人墨客灵感,留下了美丽传说和千古绝唱的篇章。不过现在的酒已不是古代的酒,像武松那样可以连续喝十八碗,喝多了不仅是人醉,还会给身体、心灵、社会带来创伤或家庭悲剧。喝酒如人生,只是把握一个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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