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春天的时候,若仍在等一场雪,无疑是期盼一场欢喜。或许,你喜欢雪,而刚刚过去的冬天里却没有落;再或许,你在怀想一个遥远了的雪中故事,故事里有一你喜欢的人或有关你喜欢人的事,而已。
雪小禅写王维,盈盈而满着雪的味道,而郁达夫自杭州辗转至北平也只不过赏玩尽北国之秋的味道。这一切,皆源于喜欢。于喜欢处带来一场欢喜,文字也好,风尘也罢。
而我,曾多么喜欢在夏天的竹席上听村里池塘的蛙鸣,总是感觉蛙鸣里隐水藏月,而那月那水,总让我想起父亲的背。是的,父亲的背曾扛起年幼的我月下水中远走四方……多年后,风干成恍若隔世的动漫,连自己都疑惑是一场终不能复制的唯美梦魇。只是,那一场由极致的喜欢,由极致的爱赶制出来的欢喜,会贯穿一生。
三毛在《岁月》中写到:岁月极美,在于它必然的流逝。
春花、秋月、夏日、冬雪。
一场欢喜,必是美的。把美的物或美的人,植于岁月,终会热了某人的眼,吻合某人的眉痕。更何况,欢喜到极致?
一个叶青花清的天气里,坐在院子里。翻开泛黄的信笺,归人的呼吸散发出来,幽香而静远……当空有着南飞的燕子,这个春天或这个春天过后的紧挨着的天儿里,远方的伊人可会归来?只是,一个烟火女子心甘情愿地书写一场坐断黄昏,望断天涯路的极致欢喜。
莫名的,喜欢上“极致”两个字。总感觉极致是一种凛然,而带着某些空灵。是的,极致是一种干净,干净的犹如青花,飘逸出尘的清高,却又风情万千的低调中低眉着。若是,一场欢喜,加上“极致”二字,必然胜过一场香浴,侵略肌肤,乃至心脉。
在我莫名喜欢“极致”二字时,我的人生刚好是低谷到极致。包括工作,婚姻,健康。一个个白天是无聊的,一个个黑夜是漫长的。我努力的笑,努力的灿烂,努力的给心疗伤,努力的让自己最好……真的,敲打这些小字的时候,我突然间就泪流满面,但,我的泪流满面绝不是伤感,而是欢喜,且是一场极致的欢喜。一切来源于那个荷塘弄莲、月夜踏露的声音:初心不变。
岁月于我,青春不再,风华不再。村头溪水却依旧作响,溪水上方依旧是灼灼其华的桃花。每日里,饱蘸溪水,画出心脉,再绘出一片完整的叶,叶上,定是隐藏着我全部的心事。你说过,某天,若是你遇到一片如莲的叶,一定会记得,那是我;你还说过,不只是记得,更要珍藏我;你还说过,不只是珍藏,更要送给我一世安暖。
就这样,一个低到尘埃的女子寂寂然待着。请,别指责,别指责我的执着,要知道:人无完人啊!更何况,一个沾满尘埃的山村女子呢?只是,一个凡俗的女子能拥有着一场明媚的喜欢,实在算是一场极致的欢喜。终也算不上辜负时光。
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该是一场多么华丽的安静?细细品味这一场华丽的安静,是一场多么极致的欢喜?
时下,已是深春,满篱芬芳。窗内,小女子目光如莲,早已涉及荷香六月。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只待,最钟意的清风徐来,我便款款收网。
那将是一场怎样的欢喜啊?极致?亦或极致中的极致?夏天,到了夏荷的季节,恐怕,万物都会作赋:
这个世界有个你,
真好!
从此。我知道:
时光是多么美妙!
花开的声音那么俊俏,
水流里溢满我的心跳。
白天,满天的星星璀璨,
夜半,太阳在窗前。
月下的珠露啊!
可是,亲爱的你,
为我妆容备下的甘甜?
燕子来来回回,
我——却——只想——
躲进你臂弯,
永不说,再见。
……
是的,一枚简单的女子就这么真实的阳光里笑着,眉里,眼里,骨子里,皆是笑。我的笑,花枝乱颤。是的,即使我这么这么低调地笑,却还是那么那么张扬出一场蒲公英似的飞花闹月。只因你一句话:别怕,有我。
岁月,是多么美妙!美妙的如此极致。
说岁月极致的美妙,不过是缘于时光深处的一场“懂得”地极致欢喜,我愿一步一步,步步生香的,将极致欢喜贴妥安暖于独一无二的画卷。这画卷,是我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