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在下乡。虽不说跨千山越万水,但当大巴摇了不知几摇,晃了不知几晃,终于颠来簸去、来到学校的时候,吐的吐,晕的晕,都没闲着。拖着重如泰山的行李箱走进宿舍地带的那瞬间,蔫得像霜打的茄子的大伙儿立马无条件地被这堪比香奈儿五号的气味给深深震撼了——那空气中飘着的淡淡的鸡的排泄物的芬芳,令人精神不觉一振,而后个个睁大双眼,似乎要将这“美景”一一揽入眼内:直接挤入眼睑的,是那碧绿得像苏州园林美丽池湖的庭院地面,呵,原来那是常年努力堆积的青苔和躺在地上安详午休的黄树叶无懈配合的结果;抬眼望去,猛瞧见一棵不知名的大树屹立庭院一脚,虽然不是主角,但却分外的引人注意,盘虬卧龙,欢乐摇晃的树叶,让人似乎可以借着光的垂爱看到那婀娜多姿、形态各异的毛毛虫正手舞足蹈、前仆后继地向我们表示欢迎呢;带着好奇,怀揣着惊喜,我们迈进,哦不,是挤进我们的宿舍——一间小课室和一间比小课室还小的器械室,而且随着大伙儿脚步的起伏,灰尘也开始了‘群舞’,纷纷扬扬、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他们貌似有点过于好客,于是大家抵挡不住这热情,纷纷掩嘴笑着退出,表示“甚是满意啊”。至于厕所、厨房还有用水什么的,大致也就这样。 总而言之,环境这只拦路虎不可忽视,也给我们热情满满的斗志,蒙上点点阴翳。 在接下来忙忙碌碌的收拾中,出现了那些小天使。 这得从滑滑梯说起。在庭院树荫的下面,就是那个双面滑滑梯,这成了名副其实的人气吸铁石,短短的一个中午,十几二十来个身高不一、纯真统一的孩子,在这滑滑梯上上下下,又蹦又乐,笑声犹如破月剑,瞬间劈开所有的阴霾;又像一位引渡人,将我们带向明媚又乐观的花国。我们的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在一开始,他们是不敢与我们靠近的,只是徘徊于门口和滑滑梯,大多数都是时不时瞅我们几眼,而只要我们一给予回应,就立马扭头,佯装看着别处,活脱脱像那爱吃松果的羞涩小松鼠;但凡事都有例外,有几个大胆的,就一直盯着我们瞧,瞧着瞧着,还行动起来了呢,其中就有这么一个小女孩,我们不得不被她的很有技巧的‘搭讪’给折服了:她先向我们其中一人询问,‘你是不是去年来过呀?’那认真的脸上,写着“我认识你哦”的熟络;而后,她很是一本正经地拿着张纸巾、一支铅笔,要明星签名般地,请求每一个她看到的哥哥姐姐,把姓名和联系方式写上去。没人能拒绝她那期盼的小眼神,因而都心甘情愿地写着。然而,这小女孩居然出乎意料地‘指示’比她大一轮的哥哥姐姐们‘把字写好点。’。把字写好点?每个人都疑惑,望向她,她却一脸无辜,用手指着字迹,喃喃道: “这是什么字?看不清楚啊。”哦,原来是身为大学生的我们习惯了连笔,但是这样的字迹对于一个三四年级的孩子来说,却是难以辨认。于是,我们在了然地笑着、重新再写名字的时候,心中却在说,‘小女孩,谢谢你,是你教会了我们那老生常谈的、却被我们忽视的真理——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 我们在接下来的支教时间几乎都会成为老师,为人师者,不能不站在学生的角度去思考、去践行,而那种‘自己会什么就教什么、自己想怎么教就怎么教’的消极心态就理所应当地,注定要被摒弃。学生是主体,且如果不能把学生的需求和社会的要求放在第一位,学生不能学到有益身心、有助于未来的东西,那么教育的意义怎么凸显呢? 另外,在于小女孩接触以后,环境似乎看起来顺眼多了,因为它不再重要了。我们的目标是要与学生共同成长和进步,来践行教育的真正意义。对于那些身外之物,有人说,当你确定了目标并努力向它靠近,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又何须不安和焦躁呢? 我们都是初学者,来到这,我们不仅是生活的体验者,更加是孩子们的老师,将会是他们的榜样,亦是他们的引领者。没人能否认十天的重要性,正如没人可以否认那位大学生在两天的时间内解出了几百年甚至一千多年来、每个数学家都没法做出的那道数学难题的重要性和震撼性。在接下来的十天,我们誓与学生共同成长,以学生为主体,且做到真正发挥出教师的主导作用。
“守望心田”教学相长,孩子,你是我们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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