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的兄弟手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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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年川南一代特别是地处边区的叙、蔺、宋几个县土匪风起,加之军阀互相混战双方利用匪势,生灵涂炭,百姓遭殃。其时叙永之马岭,也多次遭土匪抢扰。马岭场本是魏刘二姓的天下,不过两支大姓均由有见识的绅士财主当族长,注重在培养人才,倡导族风文明方面竞争,分别开办了刘氏学堂和魏氏学堂,都有田租作为办学基金。  民国初年祖父受聘在魏氏学堂当管事住在学堂董事魏俊天家,俊天是一方有名的开明绅士,有上百石田租,算得上富甲一方,家里还有几支保家枪。祖父年方20开外,读过几年私塾又喜欢练武,正因为文武都懂一点才被魏老太爷看重既管学堂财务又兼管保家**。民国六年三月,土匪来枪,主人闻风早去县城躲难,好强的祖父一个人居然持枪与匪抗斗,在对射中双腿被匪弹击中,次日不幸身亡。其时父亲才刚刚一岁,祖母成了寡妇。幸而我家祖辈四弟兄,还是一个大家,家风正和,团结友善。四弟兄的外号是“大木槐,二土地,三猫猫,四耗子”木槐言其直来直去没有心眼,土地言其恭敬很少语言,猫猫有虎性大慨就是这三老爷当家,祖父占老四称耗子言其聪明狡猾,恳动脑筋。负责对外联系交往,有社会经验。  祖母带着父亲在家守寡六载,辛辛苦苦照顾父亲,后来转房给同姓的二公。父亲7岁九开始独立生活,15岁进了丹山学堂,18岁分家时获得了一份祖业,10多石田土,自己在学堂任教。祖母下堂在二?公家生了三个叔姑?,?二公是个抽大烟不理家,对子女名负责的男人?,不到五十岁就患心脏病去世了。祖母虽然是个持家能干的妇女,但是家产早已被“烟鬼”败光了,一寡妇人家拖着几个娃娃生活十分困难。?父亲已经成家立业,有一份家产,在社会上又结交了一批正派的朋友,于是就把祖母及三个叔姑接回我家。那年我刚刚出世?,三口之家一下子变成了七口之家。祖母和母亲相处十分和谐婆媳关系?非常融洽。父亲在地方上还有些名气,特别是为族人的事非常热心,抗战时期还在乡公所管武装,带领民工大队抢修川滇公路,抢修泸州蓝田坝飞机场,为抗日战争流过汗。?父亲办理了三姑的婚事,安葬了因疾病英年早逝的四叔,送幺叔去读书。也许是遗传基因的关系幺叔对子曰之类一点不敢兴趣,倒是喜欢手工劳作,喜欢动手,父亲就改变主意送他去毕节学习裁缝手艺。果然艺投喜欢,学习认真刻苦,不满三年就出师开使对立生活,可那年头这是内战时期,到处兵荒马乱,好容易在一个莲花小镇,租下一个铺面,开始裁缝业务。父亲又托亲戚给介绍了媳妇,按农村习俗举办了婚礼,组建了家庭,父亲为了弟弟求师学艺,择偶成家,煞费苦心,虽然他们是同地不同天的弟兄,但是感情非常深厚。幺叔凭着自己的才艺和社会交往的能力在小镇上很快立住脚跟,手艺人靠的是诚信,靠的是人气,他的裁缝在方园几十里都小有名气,店铺生意也还不错。转眼就到了49年家乡解放了,在新旧政权交替的岁月,土匪猖獗,小镇成了匪患重灾区域,股匪多次袭击新政府,抢窃公粮,骚扰百姓,幺叔的裁缝店铺也关门下乡躲乱。匪患平息后小镇的社会次序一天天好转,幺叔积极支持工作队被选为街村的村长,这个村官完完全全是敬义务,里里外外忙前忙后,靠裁缝手艺吃饭的人,十分辛苦,不时还要去乡下看望母亲和兄长一家,兄弟之间常常还讨论些时政问题,家庭问题。  土地改革的风暴席卷川南,父亲本来只有10多石祖业?,又租了亲戚的20石田土,舅公长期留在我家做活,按当地的政策划成小地主,又因父亲有政历问题,被送新疆劳动改造。家庭面临大难,我那时只有十多岁,家里有一个老祖母,三个年幼的小妹妹。常言道患难见真情?,在这种艰难的时刻,幺叔毅然伸出援助之手,支持我继续读书,初中毕业读师范,省吃俭用为我提供学杂和生活补助费;把年迈的祖母和三个小妹从农村接到小镇供养,那时幺叔也有三个孩子一家人口顿时增加了一倍,又逢自然灾害,粮食奇缺,许多人断粮吃野菜、仙米患肿病而亡。幺叔全靠缝纫给人做衣裤挣点小钱?,维持一大家人的生活,平平谈谈过日子,人的生存欲望是很强的,在困难的岁月里幺叔总是去千方百计保住一家老小的生命;三年自然灾害终于熬过去了,除了老祖母没有闯过粮食关,离开了人世,其余的小弟小妹们一个个都平安地活过来了。  父亲与幺叔同胞兄弟的情分,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风风雨雨,他们彼此为对方排忧解难,尤其是在艰难困苦的时后,不离不弃,患难与共,心地善良,他们都长寿弟兄俩都活到88岁,儿孙满堂?,晚年幸福,享受到了子孝孙贤家庭和睦的天伦之乐。  父亲和幺叔虽然早已离开了人世,但是他们的兄弟情谊,他们注重的家教家风一直影响着晚辈,不论时代发生什么变化,这种亲情?,这种家庭责任,家庭教养,家庭良好风气,永远都应该发扬光大!怀念,感恩,永远也忘不了养育我成人的父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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