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人的小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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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浓春,疫情缓解后的复工复产工作正在有序进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对农业产业是一个雪上加霜的灾难。我到双龙茶园察看园区受害情况,在一个大椿树下,发现了一个垂危的雏鸟,全身裸露、呈粉红色,发出微弱的叫声。我把它捧在手里,用手的温度暖热它。抬头望着大树,发现高高的树杈上的鸟巢已被打落,只剩三两根树枝挂在树上。两只白颈乌鸦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哇哇地嘶叫着。同行的人看看树上横七竖八的树枝搭撑的鸟巢,都说是乌鸦的巢,说这雏鸟绝对是小乌鸦,都劝我把它扔了。看到是一条可怜的小生命,我只好把它带回家,用茶叶盒做了一个暖箱。

小家伙不挑食,啥都吃,煮鸡蛋、米饭、蒸馍、面包、牛肉、羊肉等等。贪吃的家伙,见到我就张着嘴要吃的,一天喂八次,始终吃不饱,我真怕把它胀坏了。没有饱足的家伙,一周后就开始长绒毛,并能站立了。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小家伙一点一点的长大。长着长着让人担心起来:白绒绒的绒毛中一天天长出黑色的羽毛,这真是一只小乌鸦吗?更可怕的是一天天双翅长的是黑的、又一天头上的羽毛长黑了、再一天屁股上也长出了长长的黑羽。只有叫声不是哇哇的,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拼命地用嘶哑的奶声叫着要吃的,把嘴巴长得像一个喇叭,更像一个漏斗。当时许多人都劝我把这只乌鸦扔了。我感觉小家伙怪可怜的,真不忍心这样做。当背部和脯部的绒毛长成了白色的羽毛,我的心里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这就是一只小喜鹊。

羽毛长齐后的小家伙,开始不老实了,在家里跳上跳下的。不过挺讲卫生,从不随地拉屎,固定拉在花盆里。爱照镜子的小鸟尽臭美,喜欢在脸盆里洗澡,一天洗三遍。该给它起名字了,叫它小黑?不对,它不是乌鸦;叫它小白?也不对,黑得多、白的太少了;叫它花花?它只有黑白两色。我想这小鸟小时候有过美丽的粉红色,长大后要有点鲜红的颜色多好啊!我就按照传统的缺啥补啥的原则给它起名叫小红。我注意仔细观察了小红,它的黑色不是乌黑,是深蓝呈黑。长大了的小红已不满足跳上跳下,常常透过玻璃眺望天空。我知道它对天空的向往,由于我住在15楼,离地面40米高,不敢让它从窗户飞出去,便带它到院子里练习飞翔。聪明的小鸟在树枝上练习,不几天就能由这棵树飞到那棵树上了。在它能飞很远的一个夏天,我把它带到双龙拾起它的那棵树下放飞了它。看到它在树枝上飞上飞下,我很不忍心地驱车回城。从夏天、秋天到冬天,我一直没再看到它,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它,担心它在野外环境的适应能力。

今年开春,我总发现我家窗户外有喜鹊飞过。今年情人节这天,我发现喜鹊在我家窗户对面的树上建起了一个鹊巢。两个喜鹊不停地从远处衔来小树枝建巢。我丝毫没联想到我救起的喜鹊小红,但我发现有一只喜鹊总盯着我。是我救起的喜鹊小红带着伴侣飞回来了?黏人的小喜鹊,我一出门就跟着我,江南一品,吾悦广场,城市风景,安运司新站。不知道是对人的依赖,还是对人的依恋,我走哪,它就跟着,还总在我的前面晃悠,保持三五米距离,不离不弃。我还发现它的伴侣远远的跟着它。3月6日,我正在品尝安康茶栈周老板送我的今年新春惊蛰茶,这只喜鹊在窗外凉台护栏上守了半天,不停的望着我,有时用喙敲打着玻璃。我打开了窗纱,小家伙飞进了阔别近一年的家,蹦蹦跳跳的参观了每一个房间,从客厅到餐厅,厨房,卫生间,两个睡房,一个书房,逐一仔细打量一番。给吃的喝的一概置之不理,参观完后在窗框上停留少许,径直飞进了它自己的鸟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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