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旁是风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白板上写的“距毕业考试仅剩50天”的大字让我登觉清醒。而清醒过后是对即将分离的措手不及。
我可以看到操场斑驳的碎光,洒落了一地欢歌和惆怅。
我可以看到树荫破碎的树影,落下了满地支离和忧伤。
虽然老师明禁了同学录,但仍在“地下”进行,每个人竭尽全力地留下自己的痕迹,留下字迹,姿态和言语,外表的光鲜亮丽在同学录上卸下防御,一笔一笔书写那个丢弃了很久的自己。
我还记得学校的那棵最大的法国梧桐,遮住了心中的杂念,盖住了心下的彷徨。
在这间教室我们上了六年的课,在桌子上写过答案,在桌子上两个人写过对话,记下过突然的灵感,刻下过喜欢人的名字。
凶了我们六年的老师,到底也是个内心柔软的人,也挡不住眼神中的不舍,也遮不住眼角泛起的水汽——我们也权当它只是水汽。没入夕阳的粉笔末,融进了老师被夕阳折射的汗珠,融进了碎了的旧时光。纷纷扬扬地飘了下去,就像我们的小日子,也终究是寻不住光影。
毕业考试的临近,终是来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