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这是一篇关于母亲背影与自己不安的原创散文,从文章中可以看出作者对母亲深深的爱和自己及其痛苦的内心感受。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篇《背影与不安》。
每次回老家,车过南阳观潮城,心里就会泛起阵阵涟漪,有时这种涟漪就会模糊成一种不安和内疚。老家的记忆基本留在十七岁之前,十七岁之后,我一直在外读书和工作,后来又转战南北七所学校,屈指算来已有近三十三年。期间,虽然一直都坚强着、努力着,在外人看起来也似乎事业有成,但又有谁知道那种不安,如今是变得越来强烈了。
今天,我再次沿着江边‘古’道(是一条以前很荒凉的围海造田的堤坝),开着心爱的小车回到老家。车还没有停稳,一个佝偻着背的熟悉背影远远地从马路边飘来。每每看着这个背影,心里的味道很不好受。八十岁,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年龄,但八十岁的一个老人,每天还念着太多的佛经并熬夜到深夜时分,有时还为一些事闹心,有时还会被我们这些不小子女要说上几句而心里不痛快。虽然作为子女的我们确实是为了老妈好:“妈,你真的要少做一些了,你看你的背都驼了,你现在也不是没有钱,干嘛这么累啊?”“我也不想做啊,但是推不开,你看你哥家的地啊,你看那些人把黄纸送来了啊,你看那些花菜不去盖叶子是没有收成的……”妈是一个不大会说话的人,但此时一口气把她的想法捣鼓出来,心里也表现出“无比”的委屈。于是就扭过头去不再理我了。扭过头去那一刻,我看到我妈脸上的无助,看到老妈侧身而坐的苍老背影,心里变得十分难受……我无数次地想安排老妈到萧山城区来生活,但是一直没有成行,也不知道是老妈畏惧城里生活,还是老妈舍不得农村的自由自在?但老妈的执着却成了我心病,我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特别地后悔,后悔作为儿子的我居然没有好好地赡养自己的亲妈,没有尽该尽的孝心。但后来静下来想,我强要老妈来城里生活也是不是有点自私的嫌疑。
老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一直勤劳善良着,也不善言语,就只知道除了做事还是做事。年轻时种田、养蚕、拔草是一把好手,如今年老了,也不歇着,偶尔种地,更多的是念经念佛,据说在佛堂里又是一把好手。那么多年下来,也没有个休息游玩什么的,也很少去做一会客人。我心中的老妈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在外热闹着,回到家似乎也孤独着。
看着老妈的背影,想着老妈的孤独,作为儿子的我却帮不上一点忙,想叫她来萧山城区住上一阵子都办不到,我的内心是及其痛苦的。自以为有很多点子的我如今却落个这样的下场!但又能怎么样呢?我又能改变什么吗?
我知道改变老妈已是不可能,但尊重老妈的选择应该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