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雾霾天的两难选择》这篇文章讲述了作者对于雾霾天气的纠结与无奈，从中也引申出对于选择的话题，不妨随作者一起来看看吧。
每年冬季，笔者居住的长沙进入“空气质量特护期”，但媒体很少报道雾霾情况，就是严重污染了，也绝不发“空气质量不好”这样的“负能量”。只有等到大风大雨把雾霾赶走了，媒体才大张旗鼓地报道：空气质量越来越好，治霾举措大见成效。可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雾霾这玩意不知好歹，一点不给面子，前一天刚表扬了它，第二天就来烦人了。而且死皮赖脸，来了就不走，冬天与雾霾共处成了市民的生活常态。
在雾霾笼罩下生活，我感到很无奈、很纠结，经常面临着两难选择，常常左右为难，进退维谷，如同母亲和老婆同时掉进了河里，先救母亲老婆会淹死，先救老婆母亲会淹死，不知道先救谁，内心非常矛盾，非常痛苦。
比如，关窗还是开窗?雾霾来了，第一反应是把窗户关上，不让“毒气”进来。可问题在于，关一二天可以，关三四天就不行了，关一个礼拜更不可思议。有专家称，“家里有厨房油烟污染、家具增加剂污染”,家中空间不大、氧气有限。只要几天不开窗，“废气”聚集，进门有一股“味”。就是天天开空气净化器，也只是心理安慰，无多大用处。我家有台“可净化60平方米房间” 的空气净化器，但它放在30平方米的客厅里，天天开，天天是红灯(空气差)，只有放到12平方米的卧室里，开10多个小时后，才能见到紫色灯(空气较差)。在这种情况下，不开窗“废气”出不去，一开窗，“毒气”进来了。不开不行，开也不行，如之奈何?
又比如，出门还是不出门?按照常识，雾霾来了少出门，“惹不起躲得起”，但现实中又很难躲，上班族要出门上班，不上班的要出门买菜，被雾霾熏坏了要上医院。尽管不想出去，又不得不出去，也是比较纠结的问题。
又比如，出门戴口罩还是不戴口罩?雾霾天出门应当戴口罩，可真正戴的人不多，因为好多人不知道有雾霾。我经常上网查空气质量情况，一到重度污染天出门便戴上口罩，可邻居感到奇怪：“你怎么了?”“感冒了?”“有那么严重吗?”“报上不是说空气优良吗?”路人则像看怪物一样，斜着眼瞧我。所以每次出门，戴不戴口罩也让我难以选择。
凡此种种，都是雾霾中的无奈。这种无奈，不是我一个人，也不局限于长沙，我发现保定、西安等“重灾区”，大部分时间的污染指数要比长沙高出一倍，真不知他们是如何选择的。
近年来，我们为了发展而过度地向大自然索取，为了出行方便自己开车，为了取暖消费煤炭……现在这些做法反弹回来，伤害到我们自己，很多受害者同时也是施害者。
人有人道，天有天道，人如果只向大自然索取，而不保护、顺应自然，必然受到惩罚和报应，在大中城市里，你不想当“吸尘器”、不愿做“尘惯吸”是不行的，除非你跑到没有污染的地方去。
我有个邻居，他夫人是大理人，长沙雾霾严重时，他就去大理了。他说，大理空气清新，无雾霾。想想他在大理的幸福生活，看看自己在雾霾中的两难选择，真是羡慕嫉妒恨呀!当初我找对象时，怎么没想到这一天呢?
老舍笔下的北京是：“天是那么高、那么蓝、那么亮，好像是含笑告诉北平的人们，在这些天里，大自然是不会给你们什么威胁与损害的。”可如今，城市的天空还是“那么高、那么蓝、那么亮”吗?还是没有“威胁与损害”吗?
现在若去老舍笔下的“茶馆”，会面临雾霾的威胁，茶客们也需要做出“关窗还是开窗”之类的两难选择。
不光是茶客，人人都要选择，谁也不能例外。
作者|许家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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