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随笔写作-单程车的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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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单程车的眷念》这篇文章描述了作者再次坐上那趟单程车,父亲的背影、曾经的梦想,万般思绪涌上心头,纵“物非人非“,但回家的心、孝敬父母的情却从未变过。

  宽敞的中巴车,在蜿蜒的沥青路上穿梭着,窗外初春的太阳柔和地照进车窗,好暖,此刻有点晕车,但回家的喜悦更甚。

  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东西都变了,可路还是那条路,车还是那趟车。

  高中那年,我第一次坐上了那辆车,车子每天只有一趟,没有往返。当时,因为村子闭塞,交通不便,所以每次都要走两个多小时的乡间小路才能赶上这趟单程车。出发之前,母亲会为我准备去学校的各种生活用品,棉被、衣服,还有那罐诱人的酸茄子加肉沬。母亲把所有备用的东西装进一个木箱子里,那口陈旧的红油漆木箱是她陪嫁时最好的嫁妆。

  吃过早饭,我和父亲便准备出发了,父亲把木箱子扛在左肩上,右手挽着大大的蛇皮袋,袋子里装着两床厚厚的棉被,稍稍调整位置之后,他就跨出了家门。我背着一大包书,屁颠屁颠地跟在父亲身后。

  9月份的太阳毒辣得很,地面热气腾腾的,树木也一动不动,路边的叶子都蔫蔫地打了卷儿。没走多远的路,我便清楚地看见汗水珠儿顺着父亲的脸颊滚落下来,因为两只手都没空着,所以他时不时地歪下头往肩部的衣服上蹭,他的灰色大褂也早已被汗水浸湿。我把手中的大壶茶水递给父亲解解渴,父亲没有太多言语,只是问我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们在半路上休息了片刻,怕误了车程,又加快脚步赶路,我紧紧地跟在父亲身后,他原本笔直的背脊被高高的箱子压弯,变成了一个弧形。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木箱子“咯吱咯吱”的响声和父亲重重的脚步声一直在我耳边萦绕。

  走了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坐车的地方,正好赶上那趟单程车。父亲把棉被和箱子一起放在车箱里,然后拿出母亲准备好的熟鸡蛋给我,我没舍得吃,一路攥着到了学校。

  那个时候,车子一头连着我的家,一头连着我的梦。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走出大山。

  现在,山区道路条件有了较大改观。每次回家探望父母,也不需要再去苦等那单程车。坐在更宽敞的车上,记忆总会不由自主地把我拉回到二十年前。父亲被压弯的背影一直在我眼前晃悠;那木箱子“吱嘎、吱嘎”的声音早已刻骨铭心,挥之不去。岁月的单程车载着多少梦想走出大山,又载着多少游子回乡的眷念。

  “到站啦!”司机师傅的大嗓门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如今车子已经通到了家门口,我下了车,捋一捋身上的衣裳,大踏步地往家里走去。

  “爸,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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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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