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绵长 - 关于亲情的优美散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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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我们住在省垣一家高校的家属院里,父亲是后勤工人,母亲在校办印刷厂打临工,我们家是平房,毗邻教师们住的楼房。

  记忆里,母亲除了照顾好我们姐弟三人的生活起居之外,就是督促我们的学习,她的催促和唠叨没有星期天、没有寒暑假,即便是运动会、儿童节这些理所当然放松的日子也不例外,甚至你还在生病卧床,她也会看着你将药片吞下后,就将书本丢在你的被子上:“看会儿书。”

  母亲不识字,她将自己一生的辛劳也归结为“不识字”,因而一心想让我们成为有知识的人,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住进旁边那样的楼房里,过上比我好的日子。”这是三十多年前母亲的心愿。

  后来,父亲调到青海铝,母亲进了厂办大集体工厂,先后在编织厂、土建队从事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悄无声息地消耗着母亲年轻的岁月,但是工资却很少。随着姐弟三人相继上初中、高中,家里的经济捉襟见肘,母亲和父亲商量后办了停薪留职,在厂前的街边支起了小吃摊,专门卖一种叫酿皮的青海特色小吃。

  由此,母亲开始了长达五年起早贪黑的日子,寒来暑往,在烈日下,在风雪中,守着露天的小吃摊,弓着身体用一张张毛票筑起姐弟三人通往知识殿堂的阶梯。

  每天凌晨4点,大地还陷在夜的黑暗中,我们家厨房的灯已经亮了,伴着吹风机呼呼的声响。母亲要赶在十点之前做好近200张酿皮,还要算着时间给我们姐弟做好早饭,她忙碌的脚底生风,像一支陀螺一样,每次将热乎乎地早饭端上桌的时候,母亲的额间和鼻头总有细密的汗珠,她抬起胳膊一抹,袖套便濡湿一片。

  有一次下午放学,我坐车返家,车窗外雨夹雪下的一阵紧过一阵,公交车的雨刷器伸长了双臂快速摆动,可前方的路依然被雨雪笼罩的影影绰绰。我焦急万分,担心母亲还没有收摊儿回家。果然,在车子经过母亲小吃摊儿的时候,我看见她正在收那柄大大的太阳伞,伞被大风吹的翻过去,伞骨一根根支楞着。

  下了车,我朝母亲飞奔过去,远远看见她已经将伞翻过来,风雪裹挟着张开的伞,娇小的母亲像拔河一样死死地将伞柄夹在腋下,双手摁压开关试图将它合拢,吹落的头巾系在母亲的脖子上,帮着伞将母亲的身体拉成了一张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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