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网络情感日志
味蕾
如果说,人的天赋和兴趣很多是先天决定的话,那我觉得味觉在很大程度上是后天养成的。从小的生活环境和饮食习惯,会渐渐培养一个人对味道的感觉,进而影响其一生的饮食嗜好。常说,父亲的吃饭方式会对孩子的饮食习惯有很大影响,而我觉得母亲做菜的口味是会决定一个人味觉的形成。
周围是乡村大自然的生活,母亲所做的菜都是取之自然的原料,新鲜的蔬菜都是从自家菜园采摘的。鸡,鸭也可以自己喂养,虽然并不富足,但吃的几次都津津有味,视为珍味。一年四季分明,菜都是最时令的。初夏,新长出来的土豆,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去泥后,略带红色的的新皮,和新下来的茄子配合,做出茄子土豆,粘糊糊的,香极了。土豆很面,有一种清新的泥土的香味。就着白饭,2碗饭绝对打不住。季节更替,食材有限,母亲会想着法子,变换着做出各种花样,口感和外观俱佳。玉米水煮,烤着吃,或是叉出玉米浆,加进作料,放在几片玉米叶子上,蒸在锅里面吃,里面还有淡淡的青草的味道,再或者就是做成玉米粥,放入茄条,新鲜的土豆块,一锅的粥,在我和哥这俩小孩看来,就算撑破肚皮,也能吃光。土豆的吃法也很多,土豆丝啊,炒土豆片啊,种种了,还有就是作为配菜。比如说,鸡肉土豆块。虽然吃的次数不多,每次可都很回味。做这个菜时,母亲会放进去半锅土豆,然而丝毫不影响鸡肉的味道,而且土豆中还渗入了鸡汤的滋味。小一点的时候,我和哥总是抢着吃,看谁能吃到更多鸡肉。母亲和父亲俩就在那只夹土豆。大一点了,让母亲夹肉,她不肯,实在不行,就夹一块带骨头的,在那啃。等大了,没人抢了,锅里面土豆还是剩不下的,可鸡肉还在那。
小时候母亲给我的感觉,就是没有她不会做的,无论什么时候,每次回家吃饭,饭桌上总能得到各种快乐。生活不算富余,但我们却感觉着生活中有各种美味带来的享受。考试好了,母亲会给做炒鸡蛋,这是我最爱。考试当天的早餐,母亲会给我们做炸鸡蛋。很少能如此完整地吃鸡蛋,也不是迷信,每次吃这个,心里喜滋滋的,能带来好运。在我看来,母亲拿手的菜远远不止这些,想想就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母亲做东西很细,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做豆沙包的时候,工序很多。挑新红小豆,煮豆,干燥,将小豆碾碎,浸水,过水去皮,烘干,加糖炒干,才能得到精细的豆馅,再攥馅,蒸馒头,听起来有点像做化学实验的步骤,可是前前后后母亲要忙上三四天,最终做出了我和哥都喜欢的豆沙包。当然我们是最喜欢吃馅了,母亲呢,后来就调整了一下,把馅做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大。哈哈,于是就有了皮薄馅超大的豆沙包,独家制作。吃起来,豆沙细细滑滑,甜丝丝的。
印象中,从小一直到十几岁,只感觉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做的东西最好吃,也最爱吃,以至于后来出去住宿上学,对食堂的菜开始不能接受。后来,慢慢地,不是说读多少书,行多少路吗,其实有时也是读多少书,吃多少饭。时间长啦,见多了,吃多了,我知道,母亲做的菜,无论是配料还是烹饪方法上都不及厨师所做,口味没有那么浓郁,有时会多几分清淡。但是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我对味道的感觉已经形成了。
离家在外上学,时间久了,给妈妈打电话时,我会有意地十足恭维一把她菜做得有多好吃,她笑着不买账,我说我有多想吃她做的菜,其实说的是表象,她也就懂了我的意思。自认是个吃货的我,来到哪都想尽量尝鲜,索罗一下美食。的确,美味的种类和可选择性多了,特色风味想吃都应该能吃到。世间口味种种,鲜美的,香辣的,清爽的,酥脆的,但还是始终忘不了母亲做菜的味道,那是我的味觉来源,发育了我的味蕾,在心中暖暖的,永远都是佳肴美味。
想一想,如果以后另一半的她会烧一手好菜给你吃,或者你们俩都是吃货,那该有多幸福啊!
谨以此文献给母亲,和天下所有像母亲一样的女人!节日快乐!
五月的'夜晚
今夜,五月的夜晚,又是我的一个间歇性失眠之夜,当黑夜的精灵洒下如墨的柔幔,覆盖着尘世间的万物生灵,夜凉如水的触角浸漫着我下榻的寝居,闹钟的时针已划过零点时刻,我的睡意却不知去向,像这样的夜晚,对于我来说,已经成为平常日子中的常态,我躺在床上,想逼自己进入梦乡,看书、数数、数绵羊……催眠的方式试了好多种,都无用而终,一种莫名的情绪撕扯着我的灵魂,折磨着我的身体,这种情绪好像一种发酵剂,使我的心情在平静中奔涌起来,开始躁动、不安,我起身披衣踱步窗前,仰望黛青色的夜空,灵宿眨眼,玄月西沉,风从窗前掠过,清爽拂面,似仙女的柔手邀我一起欣赏夜的寂寥。
五月的夜,清爽而温馨的夜,没有春夜的料峭春寒,没有夏夜的酷热难耐,风柔日暖,多了一份暮春与初夏过渡时的温馨,我在这寂静的深夜伫足窗前,掀开帘幔,打开窗户,有微风拂过,没有春风的透凉和寒意,没有夏风的闷热和潮湿,它只有那特有的细腻和温柔,诱惑我打开心窗,不慨叹人生,不哀怨命运,不豪言壮语,与暗夜窃窃私语,欣赏夜的寂寥,为失眠点墨,为暗夜拈香。白日里,小区的槐树枝叶葳蕤,槐花飘香,米色的、红色的花朵嫣然挂满枝头,在这无眠的深夜,淡淡的花香分外的芬芳,随风而来,润物如酥,失眠的躁动和不安渐退,心境多了一份安宁和沉静,花香沁入心脾,开启我别样的情怀,我对于槐花的别样情怀和感受,源于儿时的记忆,但凡和儿时的记忆有关,就与美好、快乐沾上了边。
儿时,每年的五月,整个村庄就淹没在一片槐花的海洋之中,那时的村子里,没有太多品种的植物,漫山遍野生长着高大的洋槐树,树枝上长满坚硬、锋利的尖刺,一串串米色的槐花竞相绽放。五月的风穿过田野山川,吹开村落里所有槐树上打包的花蕾,空气中久久的弥漫着淡淡的槐花的清香,那是我最喜欢的时节,我和小玩伴们就像过年一样欢乐、欣喜,不是为能赏花,只因槐花能成为我的美食,以至长大后,母亲经常提及我儿时的经典语录“槐树花和榆钱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饭”,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月,槐花是乡人的美食,和着面粉,蒸成面团,用油、盐、葱花炒着吃,那便是我记忆中的最爱,也是一年中为数不多的奢侈美食了。
五月的夜,柔美而宁静的夜,在这个还不是炎热的气候里,没有蝉鸣蛙叫的此起彼伏,嘈杂喧嚣,也没有纳凉者的人声鼎沸,春的落红渐退,夏的万绿登场,使五月的夜柔美妩媚,我伫足高楼的窗前,欣赏夜的寂寥,真是别有一番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