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山下有位张秀才从小刻苦学习,饱读四书五经,二十岁刚过就考取了秀才。张秀才也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他要去参加科举考试,去中举。中了举,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中举是要去参加乡试的。什么叫乡试?所谓乡试,即“大比”,每三年才会举行一次的。乡试又叫“秋闱”,因为这日子是定在子、卯、午、酉年的八月初九至十五日举行。乡试录取举人的名额都是由朝廷规定下达,一般录取率仅为百分之一。所以是很难考中的,那八股文章使天下多少黑发青年变成白发老翁,屡试不中绝望叹息,读了鲁迅先生的<<孔乙己>>和<<范进中举>>就知道中举当时社会对-个人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真实状况。
张秀才曾经多次乡试不中,其实不是他无文才,而是迷信误了他。
在那个年代,多少人干什么事都迷信,提前日子要找八字先生算命择吉日吉时出行,或找大师看卦什么的。这参加乡试的秀才走出家门是要择日择时的,出门讲究预兆,若在出行前几日家中不得有不祥之兆出现,如果有不祥之兆那就要打消念头,闭守家门为佳。这张秀才自己也懂一点择吉日的方法,至于看身边吉兆事他自己认为他也知道几分。
他第一次去参加乡试,他才二十岁刚过的人,充满着极大的希望。谁知他测的吉日出门那天,已经在收拾行里,和随从的人正准备走出家门,忽然他家养的一只雄飞上饭桌,鸡在桌上左右转动,它脚蹬翻一个饭碗,饭碗几个转动掉在地上被打碎了。打碎饭碗,这是不祥之兆啊!
邻居有个买油的老头,他见情况吟了打油诗:“大公鸡,小公鸡,跳上桌子把主欺。桌上无食把碗碎,害得主人难及第……”
张秀才一听,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吾不再去考了,破败啊!破败!
张秀才好不容易盼到又一个三年一次的乡试。他又测吉日吉时出门。他刚出家门,他家养的大黄狗摇头摆尾跟随着他,张秀才想怎么能把狗带到那个场合上去呢?于是他喝斥大黄狗回家,这大黄狗不但不听,反而跳到他身边咬住他的长衣,很舍不得主人离去的样子。那个卖油老头看见了,又吟一首打油诗:“黄狗跳,黄狗叫,又跳又叫劝主人,弃考!弃考!又弃考!如果强行上考场,不用几天进大牢。”
这张秀才听了,心中十分不悦。但他犟着去进了考场,在考试场上,他一见试题,他对这八股文章难做下去了,他知道当朝文字狱那“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弄得满门抄斩。这次考试他交了白卷。
又一年到了乡试的日子了,张秀才就要出家门去应考了,突然老母亲急病,他还有哥弟可以在家侍候老母的,可是他自己弃考留在了家里,原因是母亲急病也是不祥之兆。那个卖油老头又吟打油诗:“那年考,这年考,家母急病别去考,孝子守母有好运,逆子赶考世人笑,功名没了。”
这张秀才一次又一次乡试就这样告终。
张秀才已年近四十了。这一年,他通过深思熟虑,决定改变心态,打破陈旧观念,认为这些迷信的东西害了自己,白白浪费自己秉灯夜读的岁月,无颜见江东父老,为何不来一个对考前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安安心心去参加乡试呢?
这天他带着两个随从走出了家门。出门刚走不远,狂风劲吹,他的帽子被大风卷掉了。见此事,张秀才自己吟起打油诗来:“大风公,大风婆,吹我旧帽换新帽,功成名就奏凯歌。”
随从听了这诗都说这是吉兆,天助也,这次考试将十分顺利地考中。
又走了一程,眼前山上流下一条小溪,溪上一座小桥横跨。几人上桥过了小溪,突然这桥轰地一声巨响塌了。张秀才回头见状又吟起打油诗:“南山高,北山高,没有秀才身体高。秀才身高重泰山,过了此桥断此桥,天公注定富贵命,脱了白衣换紫袍。”
随从听了说:“这又是吉兆,过桥桥后塌,神仙保佑,定能考中,将会官至京城。”
几人又快步前行,翻了一座山,只见一妇人在路边产下一婴儿,下山路是条独路,当年总是传说产妇血是污物,别说沾在身上,男人就是看了一眼就不吉利。一个随从对张秀才说:“前面妇人在这路边生了孩子,我们回转绕道行之,否则对先生……”
张先生马上接过话随口道:“妇人路边产贵子,产下贵子寒风袭。救得母女两条命,菩萨心肠万事吉。”
这张秀才说完,见妇人家独自一人在寒风中可怜,叫随人去问个究竟。
一会儿随从告之,该妇人是咋天被匪徒劫上山的,匪徒见是快临产孕妇就弃于荒野。张秀才听了说,我们把这产妇背下山去。两个随从说;“先生,少管闲事安乐。产妇身上有污血,男人接触一辈子就会走霉运的。”
张秀才立即接话改口说:“产妇有上有吉血,谁又不是母体里血淋淋的下地人?男人接触走宏运,救人性命交好运。救人要紧啊,你两个一个人挑行李,另一个抱婴儿。我来背产妇下山去。”
张秀才背起产妇又吟起打油诗:“野山南,野山北,野山产妇无污血,背得孕妇下山去,一家团聚赏圆月。行善!行善!又积德!”
张秀才这次乡试不但考中了,乙榜上还是第一名,高中“解元。”他做了官,勤奋为民,清正廉洁。他继续努力攻读,以后又在甲榜上中了皇上亲考的“状元。”